女學生說到最後,聲音幾近哽咽,“後來秦守正那個禽獸就是用那拍下的視頻威脅她,屢次逼迫她跟他發生關係,要不然就要將視頻發到網上,讓所有人都看到,她就是因為被逼,才三番五次的被迫跟秦守正發生關係,秦守正那個變態還經常虐待她,她的身上留下了多處傷痕,不是被皮鞭抽的,就是被蠟燭滴的,都是秦守正那個畜生幹的。

那些傷痕,我都看過,她每次跟我說起這些,都是一直不停的哭,我經常勸她去報警,她說報警沒用,秦守正是校黨委書記的兒子,秦守正還揚言說他大伯是省裏的高官,不怕她去報警,她要是報警了,就要報複她的家人,她就是這樣不堪受辱,又沒辦法報警,絕望之下,才選擇了自殺。”

女學生已經哭了出來,“剛開學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勁,她跳樓的前一天,我還跟她開玩笑說剛過完新年要開心一點,人要有精神氣,不要死氣沉沉的,她說與其活著遭罪,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我當時一問,才知道她一來就被秦守正喊過去了,那天我很氣憤,一直拉著她要去報警,她不肯,我隻好開導她,讓她不要往要極端的方向想,沒想到那一麵成了永別,她隔天早上就跳樓了。

第二天我才知道,她前一天晚上沒回宿舍睡覺,我知道她肯定又被秦守正叫了過去,剛開學第一天,秦守正就找上她了,過了一個寒假,秦守正依然不放過她,而且還變本加厲,身上的傷原本都差不多好了的,僅僅隻是開學第一天的那個晚上,她身上的傷痕勝過以往,一處一處的淤痕,全都是被秦守正拿皮鞭抽的。”

“她跳樓身亡,警察總有過來,沒在她的屍體上發現異樣嗎?”陳興輕聲問著,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起,隻是單純的聽對方口頭訴說,陳興已經被勾起了滔天的怒火,禽獸!

“我不知道警察有沒有發現屍體的異樣,但這裏麵肯定有陰謀,那天上午我在上課,下課回來的時候我才知道宿舍有人跳樓,但宿舍樓前已經被清理幹淨了,隻留下一片濕漉漉的地板,聽說是學校讓人把血跡衝洗幹淨了,而屍體也被警察帶走了,我發了瘋的往公安局跑,想見她最後一麵,最後愣是被警察攔著,警察不讓見,說是已經拉去火化了。

陳大哥,您說這種結果正常嗎,如果不是有人想掩飾什麼,何至於把屍體匆忙的拉去火化了,陳大哥, 您說這世界上還有王法嗎,還有天理嗎?

為什麼壞人到現在還能逍遙法外,我的朋友他跳樓了,但秦守正依然如同沒事人一樣繼續幹著傷天害理的事,他又找上了別的女生,又害了一個女生跳樓,兩條人命就這樣沒了,第二個女生的男朋友為自己的女友奔走呼喊,向學校反應,向公安局報案,但得到的是一頓報複毒打,以至於一個年輕的生命又走上了不歸路,秦守正卻還好好的在外麵逍遙著,陳大哥,您說,這個社會,就真的如此黑暗嗎,還有沒有人能主持公道了,法律還能相信嗎?”

陳興沉默了,他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女孩的話,他是體製內的一員,確切的說是統治階層的一員,他是既得利益者,享受著權力和特權帶來的便利,他同樣深知法律的所謂平等和自由是多麼可笑,事實上,法律並沒錯,錯的隻是人治淩駕於法治之上,個人意誌淩駕於製度之上,當權力的運行缺少有效的製約和監管,一切黑暗,由此而產生。

“陳大哥,這樣的事,您管嗎?您是部裏下來的領導,您會坐視這樣的事不管嗎?”女孩子的話在陳興耳旁回蕩著。

“不會,我一定管,一定管。”陳興低聲呢喃著,這是他給對方的承諾,同樣是給自己的良心一個交代,他也有混蛋的時候,也有以權代法的時候,但他,還有一顆辨別善惡的最起碼的良心,這種事沒碰到也就算了,既然碰到了,陳興無法做到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