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泉的沉默落在陳興的眼裏,陳興一時也有些心冷,難不成他堂堂一個代縣長了,要幹點事還這麼難?這種喪氣的想法在陳興腦海中一閃而過,下一刻,陳興被激起了更大的鬥誌,年輕人終歸是有年輕人的資本,他還年輕他怕什麼?陳興如是想著,隻要做的事是對的,陳興也不怕從老領導周明方那裏得到支持。
陳興從來也不缺血性和魄力,別人要阻止他幹什麼事,他就要別人付出代價,張昭泉沉默,陳興亦是沒再說話,讓對方自己做出選擇,張昭泉若是不聽招呼,那他隻有采取別的辦法去對付陳銘,陳興就不信這個邪了,他一個縣長收拾不了一個局長?至於張昭泉,對方不聽話,那就等他騰出手來再找張昭泉秋後算賬。
張昭泉微抬起頭,似乎想看陳興此刻是什麼樣的反應,看到陳興眼底深處隱隱有寒光閃過,張昭泉心裏一驚,想到自己這番猶豫的態度在陳興看來肯定是招人恨,張昭泉心裏略微有些不安,官場中的那句至理名言,欺老不欺少,陳興是年輕,但卻是欺負不得,誰知道對方將來會走到什麼層次,這時候委實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
狠狠的揪了下頭發,五十多歲的張昭泉突然也血性了一把,果斷的點了點頭,“陳縣,您吩咐的事我馬上去辦,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陳興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張昭泉一下子變得有魄力起來,倒是讓他有點詫異了,想到對方選擇站在了自己的陣營,陳興的心情好了不少,臉上的笑容柔和了許多,笑道,“那我等著張局的好消息。”
張昭泉用力的點著頭,頗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氣勢,對張昭泉來說也是如此,五十多歲的他也沒想過還會再做點令自己熱血沸騰的事,原本能夠安心退休是他的最大願望,這一刻,張昭泉突然也萌生了幹點事情的念頭,他也就三四年的仕途生涯了,也沒指望著能夠再進步,那也就沒必要再去擔心別的,所謂無欲則剛,體製裏麵,能卡住幹部進步的手段應該說一件最大的殺器,但對那些對進步已經沒啥念想的幹部,這森嚴的體製,其實也就沒顯得有多大的約束力了,人家都已經無欲無求了,你還能幹嘛?
張昭泉既然抱著豁出去的想法,那他肯定是要配合陳興來好好的搞一下了,陳銘不是善茬,但發起狠來的張昭泉也不是好欺負的。
張昭泉走了出去,張羅陳興吩咐的事情去了,機關單位裏,沒有一個敢說自己是清清白白、沒有半點貓膩的,凡事都經不起認真,審計局平常是個擺設,沒多大的作用,但要較勁起來,想查出點東西根本不難。
陳興晚上是和鍾靈一塊吃飯的,同桌的還有鍾靈的女助理劉彥,一頓飯吃的有說有笑,鍾靈如今已是大公司的董事長,眼光是今非昔比,陳興同鍾靈聊起有關溪門的經濟發展問題,鍾靈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見解,陳興一時也來了興趣,同鍾靈聊得頗為興起。
縣城的金風茶莊,這家毫不起眼的茶莊裏,位於縣城主城區的一條街巷裏,茶店的規模不小,從外麵看進去,裝飾也很不錯,古色古香,隻是不知道是否因為店麵位置不好的關係,茶店的生意看起來並不是很好。
極少有人會知道這家茶店的老板是李光頭,而今天,茶店外麵更是停了兩輛車,一輛是掛著政府牌照的普通轎車,一輛則是私家車牌的豪華奔馳車。
奔馳車的車主是李光頭,溪門縣裏麵認得李光頭車牌的人其實是不少的,能有那個分量直接跟李光頭接觸的都知道李光頭開的是奔馳車,在溪門這個並不發達的縣城裏,上百萬一輛的豪華奔馳並不是很常見,起碼不像海城市區那般,街頭隨處可見的奔馳和寶馬。
茶店是套間的格式,外麵是經營區,裏麵卻是還有兩個十分精致的包廂,平常並不對外開放,隻用來李光頭作為接待貴客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