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進了海城市區,在海城市建行大廈門前停下,跟著張寧寧一塊下車,抬頭凝視著,望著麵前這棟豪華氣派的建行大廈,陳興並沒什麼特殊的感覺,身旁的張寧寧,在剛進海城的時候,突然提出要到這裏看一看,陳興多少能體會到張寧寧此刻的心境,這裏畢竟是張寧寧曾經工作了一年多的地方,最後卻是留下了並不愉快的回憶。
“故地重遊,卻早已物是人非了。”張寧寧突地歎了口氣,“唯一不變的就是這鋼筋水泥澆注的建築物了。”
“你在這裏也還工作了一段時間,應該是有認識不少朋友吧。”陳興笑了笑。
“認識又怎麼樣,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我當時被冤陷的時候,那些朋友可是沒一個站出來幫我作證。”張寧寧笑著搖了搖頭,對於過去的事情,張寧寧早已看淡,今天能夠坦然到這裏來看看,也是她心裏早已釋懷的緣故。
“趨利避害,人性本就是如此。”陳興答著張寧寧的話,心裏唏噓不已,當初若不是他的一次意外相助,從此跟張寧寧如同兩條曲線一樣交織在了一起,或許他的人生道路將會一成不變的沿著早已固定的軌跡走下去,現在,他恐怕還在市委政研室當著他的一名副主任科員,而不可能在這半年內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對於張寧寧那些同事,陳興心裏很是突兀的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情緒,隱隱帶有一絲感激的情緒,若不是當日張寧寧在銀行的那些同事沒人肯站出來仗義幫助,機會也不會掉到他頭上,幸運的是,命運將機會給了他,他也緊緊的抓住了機會,陳興很慶幸自己所受到的教育,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陳興覺得學校裏的思想教育課上還有那麼一點用處,當小學裏的思想政治教育課上在教育著孩子該樂於助人,學習雷鋒好榜樣時,又有誰能預見那對還沒形成自己獨立的世界觀、價值觀的孩子會產生多少潛移默化的影響。
兩人在大樓門前站了一會,在這高樓門前,人是顯得如此的渺小,仰望浩瀚的星空,人成了螻蟻般的存在。
突的,陳興感覺到地麵好似晃了一晃,疑惑的皺了皺眉頭,陳興看向了旁邊的張寧寧,“張寧寧,你有沒有感覺地麵好像動了動?”
“地麵在動?”張寧寧奇怪的看著陳興,笑道,“地麵怎麼會動?是不是你出現什麼幻覺了。”
“沒有,我剛才確實感覺到地麵在動,好像……好像是地震了。”陳興肯定的說道,生活在海城這個沿海城市,陳興對地震並不陌生,海城的地理位置就正好是處在地殼板塊上的一個地震帶,這近百年雖然沒有聽聞過海城有發生過什麼大的地震,但是小規模的地震卻是數不勝數,陳興還清楚的記得小時候曾有一次報道會發生大地震,那晚,他還和家人在公園裏麵呆了一晚上,結果第二天證明,報道並不準確,隻不過像類似的經曆,陳興並不少見。
隨著陳興的話音落下,仿若也像是在證明陳興的話一般,大樓裏有不少窗戶紛紛打開,一個個人頭在向外張望著,更有不少人已經從大樓裏跑了出來。
“看來真的是地震了,那些往外跑的人,我估計肯定不是海城本地人。”陳興笑著指了指那些神色慌亂的從大門裏往外湧的人。
“你怎麼判斷的?”張寧寧饒有興趣的盯著陳興,“光憑你這樣說,我可不信。”
“嗬嗬,很簡單,如果是海城本地人,經曆這種小地震的次數都不少,我看呐,樓上那些還悠哉悠哉的站在窗戶前向下指指點點的人不出意外應該是海城人,他們碰到這種小地震,可不會像外省的那般會驚慌,我記得以前我還在讀大學時,在教學樓的高層上課,有一次正好碰到了地震,地麵沒什麼感覺,但是在高層卻是感覺樓搖晃的厲害,班上那些省外過來的學生,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往外跑。”
“碰到地震,任誰都會驚慌的,一不小心,可就要沒命了,誰敢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張寧寧輕笑著,“我在海城一年多,好像也經曆了一次,那時我就是在這棟大廈的18層,當時給我感覺是樓都快要倒了,想都沒想就往外衝。”
“其實如果真要是大地震的話,根本就不會給你反應的時間,等你知道是地震的那一刹那,樓早就轟然倒塌了,哪會有往外逃的機會。”陳興四下環視了一圈,不少大樓前都已經聚滿了人,“不知道是不是哪裏地震的緣故,餘震波及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