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仁這一坐,卻是坐了將近五分鍾,因為有費仁在的關係,陳興和黃明也沒再談什麼私密的話題,隨意的跟費仁瞎扯著,黃明是清楚陳興心裏對費仁並不感冒,表麵上雖然跟費仁也打得火熱,心裏其實也跟其劃清了界線。

“哎呦,費科長,您怎麼到這來了,害我一通好找。”費仁進來時,門並沒有關緊,這時候,循著聲音進來的正是剛才陳興等人在樓梯碰到的那個將陳興及其母親說成是雜七雜八的人的中年男子。

“我到哪去還得跟你彙報不成。”費仁瞥了中年男子一眼,微微冷哼了一聲。

“不是,不是,費科長,瞧您說的,我是擔心您。”中年男子臉色一怔,剛才還有說有笑的費仁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心裏納悶,中年男子也不敢表現出什麼不滿,舔著一張笑臉,悄然打量著包廂裏的人,看到除了陳水平沒見過外,陳興幾人正是剛才在樓梯跟他妻子講話的那幾個,中年男子心裏一驚。

“這位先生,我們這包廂裏可都是雜七雜八的人,您進了我們這包廂,會不會掉了您身份了?”黃明似笑非笑的瞅著中年男子。

“嗬嗬,誤會,誤會,我不知道您幾位是費科長的朋友,純屬誤會,純屬誤會。”中年男子一張臉尷尬萬分,衝著黃明不自然的笑著,悄然觀察著費仁的神色,中年男子這會哪裏不明白費仁突然變臉的原因,心裏頭苦笑不已。

“老張,費科長在裏麵吧。”門外,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了進來,隨之而來的是將地板踩得噔噔響的高跟鞋聲。

進來的是中年男子的妻子,也是剛才鄒芳的那位同學馮珍,見到鄒芳在裏麵,馮珍一時沒反應過來,嘴上說話仍是自然而然的有一股傲氣,“呀,鄒芳,你怎麼在裏麵?”

“我本來就在這裏麵吃飯,有什麼奇怪的。”鄒芳看著自己這位富態的老同學,笑道。

“你本來就在這裏麵吃飯?”馮珍微微一愣,瞅了瞅鄒芳,又看看陳興,直至看到費仁就坐在陳興身邊,馮珍腦袋才慢慢轉過彎來,這時候,中年男子也朝妻子使勁的使著眼色,馮珍有些驚異的望著鄒芳一家,“你們跟費科長認識啊。”

“張老板,這是陳縣長,怎麼,你們跟陳縣長一家認識嗎?”費仁這時候不溫不火的開口了,“要是認識的話,這次的事情就好辦了。”

“陳……陳縣長?”被叫張成的就是馮珍的丈夫,也是眼前的這位中年男子,順著費仁的眼神望過去,張成嘴巴微張著,不敢置信的望著陳興。

馮珍的表情比自己丈夫更為誇張,望著陳興,馮珍的嘴巴幾近可以塞進一個蘋果,腦袋更是有些短路,自己這位老同學的兒子,剛才被她說成是在機關裏混吃等死的年輕人竟然是縣長了?

“鄒芳,我可記得你兒子在機關裏麵幹的不如意來著,怎麼就。。。怎麼就。。”馮珍下意識的轉頭望向鄒芳,嘴上順勢就問了出來。

“嗬嗬,馮珍啊,咱們都有兩年沒見麵了吧。”鄒芳淡然的笑了笑,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是有兩年了。”馮珍喃喃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逐漸苦澀起來,兩年了,她還以為自己這老同學一家還是老樣子,打心眼裏有些瞧不起對方,她丈夫那家石材廠,這幾年生意很好,如今的家產少說也有兩三千萬,對於老同學一家都是拿死工資,也沒混上一官半職,難免就輕視了,卻沒想,現實的情況卻是大大的扇了她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