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滿頭黑線,默默收拾起碎成滿天星辰的玻璃心,跟上他灑脫的背影出房間。
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這男人就是個帝王攻,她要做的是逆來順受的弄臣小醜,人家指鹿為馬,她也得笑著抱大腿說皇上英明,並奉上真誠無比的佐證!
白容塵一係月白長袍,手執香茗,怡然自得地倚靠藤木椅扶手,生生把背景襯托得古色古香,超凡脫俗。
“你為什麼沒留長發?”
蘇酥好奇打量對麵古意的醫生,乖巧伸手任憑他診脈,真心覺得他一頭有型的碎短發有待改進。
並不是說這發型醜。有一種男人,生來就是給發型服裝等外在增光添彩的。
她隻是覺得,假如這位白大夫的短發換成飄逸的長發,或披散於肩頭,或束成發髻,都會更添古典之美,錦上添花。
“清洗太費時,看診的時候不方便。”
白容塵和氣地開口,示意她換另一隻手。
蘇酥領會到重點,舉一反三地問。
“就像正常的醫生護士,帽子口罩全副武裝,跟廚師一個道理是吧?”
白容塵收回手指,凝神觀察她的五官氣色,沒有阻止她開口說話,順便觀察她的口腔情況,從她說話聲音,判斷她的氣息強弱,作為脈象的輔證,方便他得出更為具體可靠的結論。
“小姐思維靈活,性情活潑,十分討人喜愛。”
智商情商應該過得去,腦部發育優秀,神經方麵應該沒問題。
“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蘇酥被他當麵誇獎,微微羞紅臉,呐呐謙虛。
嗯,氣血充盈,神經末梢反應敏感,教養也過得去。
“若是不夠好,怎能做墨少的身邊人?”
白容塵掏出白色手帕輕輕擦手,意態悠閑,打量她未展開的眉心,還有不甚誇張的身體下部比例,有了論斷。
還是處子。
夏侯彥的擔心不無道理。
麵對這樣鮮嫩可口的一朵鮮花,墨少都允許人家登堂入室了,居然還忍得住不吃,確實有問題。
至於妹妹什麼的,白容塵輕哂。圈子裏肮髒事情多了去了,別說幹妹妹了,就連幹爹幹媽,不都是變了味道的遮羞布?
這樣想的話,墨少這樣柳下惠一般坐懷不亂的奇男子,簡直就是一股難得的清流,應該加以保護,而非推他下泥潭,跟那群俗人同流合汙。
至於想抱孫子的墨夫人,就更好解決了。人工受孕,試管嬰兒,不管是親生的,還是領養,都方便得很。
何必非要搭上本世紀最後一名處男為代價。
白容塵笑得溫和可親,端起茶杯閑閑啜吸一口。
這就完了?
蘇酥眨眨眼,忍不住伸手摸摸自己的手腕,脈搏跳得不溫不火,和平常沒什麼差別,摸兩下,能摸出什麼結論?
“你身體很健康。你們學校每年都有體檢吧,我看過你的健康檔案。”
白容塵好心給出通俗易懂的答案,看著她臉上明顯的“原來是忽悠人的”,忍不住莞爾一笑。
真是個可愛逗趣的女孩子。
放到不解風情的墨少身邊,有些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