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筒裏傳來李副部長嚴厲的聲音:“龍飛同誌,路明已向我作過彙報。你們要搞好團結,不要自亂陣腳。作為領導,你應該大度點,路明在嗎?讓路明接電話。”
龍飛將話筒遞給路明,臉色很難看。
“李副部長嗎?我是路明,我的要求您考慮了嗎?”
“路明,我明確告訴你,大敵當前,不要做逃兵!至於你的工作嘛,我會考慮的,可以見機行事。明白嗎?”李副部長啪地掛了電話。
路明和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
金熾已有兩天沒去曾倪家,曾秋盈還真想他。
想到曹操,曹操就到。金熾在傍晚時分來到曾家,秋盈見到他嚇了一跳。金熾的臉色憔悴,精神不振,一副病態。麵對曾家一桌好酒好菜,金熾就是不動筷子,秋盈用手一摸他的額頭,滾燙!
秋盈心疼地說:“才兩天不見,怎麼搞成這樣?快去醫院看看。”
金熾說:“不用了”。
回到房裏,金熾捉住秋盈的手,深情地注視著她,說:“我已躺了兩天,去醫院看過了,開了藥,打過針,沒事的。我不放心你,忍不住想見到你,就來了。”
秋盈感激地依偎著他:“你呀,一個人住,病了要喝口水也沒有,怎麼行?我去跟媽說,你就在我家住幾天,等養好身體再說。”
秋盈的父母當然歡迎金熾這位未來的女婿。
這樣,金熾就在曾家的客房住下了。
秋風秋雨愁煞人。
龍飛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裏,已整整半天了,連雨琦也不讓進。他要冷靜地將案情梳理一遍,為什麼去山東破案輕而易舉,可在武漢的行動卻處處被動?結論是:堡壘往往最容易從內部攻破!就連路明這樣的老部下,也與自己情緒對立,其中必有文章。
剛才在食堂吃飯時,他無意中聽到偵察處的兩位同誌在議論。說曾博士的殘疾女兒被男朋友扔進江裏,多虧了市渡輪水手金熾救起,金熾現在成了曾博士的座上賓,不久可能成為曾家的乘龍快婿呢!
龍飛心裏一動:這麼重要的情況,為什麼不報告專案組?保護曾家的是市公安局的同誌,專案組分工由李炎負責。李炎知不知道?如果知道為何不報?也許是他部隊出身,沒有偵破經驗?聯想到李炎還單獨請路明喝過酒,什麼意思?
而路明又的確反常,竟公開對自己不滿,他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會不會是受人挑撥離間?
這個人會不會是李炎?
不不,怎麼能胡亂猜疑呢!
李炎為什麼要那樣做?沒道理呀!我們是國家公安部的,他是地方公安局的。沒有提拔、加薪等利害關係。如能勝利破案,大家都有功勞,對他的前程更有好處哇。除非他居心不良,另有圖謀,那不是幫助了敵人嗎?或者他就是特務?為什麼?可能嗎?
不不不!李炎可是舍身保衛長江大橋的英雄啊!敵特的主要目的就是炸橋,有這個必要讓他上演苦肉計嗎?絕對不會!
那又是什麼原因?
是自己多疑?是自己小氣?
這些問題真叫龍飛頭痛。
雨琦又來敲門。
龍飛開了門,說他正要找她。
雨琦見龍飛胡子拉碴,疲憊不堪,實是心疼:“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關切之情,溢於言表,伸手就要來摸龍飛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