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裏麵一道門,赫然發現餐桌上有一盤還沒吃完的清蒸甲魚。
龍飛與淩雨琦對視一眼,心裏都有了底。他們立即將甲魚帶回局裏化驗。
但奇怪的是,化驗結果:甲魚無毒。
這令神探雙龍頗感意外:怎麼回事兒?
這不等於可以排除那提甲魚的青年的嫌疑了嗎?
如果不是甲魚帶毒,又作何理解呢?
案情分析會開了兩個小時仍無頭緒。
龍飛的老部下路明認為,不要被甲魚牽著鼻子走,突破重點是“鴨舌帽”,必須找到他,同時請守橋部隊嚴加防範,炸橋的方法很多,對過往車輛及可疑之人都要嚴加盤查。
龍飛心裏也在打鼓,他有了推理,還不便說出,先請雨琦談談。
雨琦分析道:殺人的第一現場,一定在彩雲家,甲魚即使無毒,也肯定有問題,它是道具。
路明不解地問:“何以見得?”
雨琦侃侃而談——
不知你們注意到沒有,王大媽說:在公交車上,聽見黃彩雲的第一聲喊叫:“哎喲,是你?”可以斷定黃彩雲是認識男青年的。而車上的乘客卻會以為黃彩雲被甲魚咬住手指,一驚一痛之下,指認是那男青年。
她後來又在王大媽麵前掩飾她認識他,是為了避嫌,很可能這男青年是黃彩雲以前的男朋友。黃彩雲因當了演員有了名氣就看不上他了,嫁了個有錢有勢的老公,使他氣憤、傷心,苦悶中破罐破摔,被特務組織拉上賊船,接受了炸橋任務。上司設計了炸橋方案,需要一具女屍。他就把目標瞄準黃彩雲,既可如願以償又能達到報複的目的,就買了甲魚跟蹤她。
雨琦接著說:被甲魚咬住手指的黃彩雲一見是他,知道他是為什麼而來,因此也不想鬧僵,何況有王大媽在場,就梯子下台,默許他進入他家,會不會是心中有愧,舊情複發?如果以上推理成立,那麼後麵的事就不難想像了,他們一起吃了飯,之後又……又花言巧語,騙女人做了那見不得人的事,就在黃彩雲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對其注射了毒針,黃彩雲一下從天堂跌入地獄,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而那狗特務竟殘忍地將其肚子掏空,裝上炸藥……
龍飛頷首道:“分析得很有道理。但特務是冠冕堂皇地進來的,那麼多鄰居都看見,他即使殺了黃彩雲,又怎麼從從容容在她家裏對其屍體動手?那炸藥又是從何而來?走!再去黃彩雲家看看。”
這次去黃彩雲家時,已經帶上根據李炎和王大媽描述的那男青年的特征繪製的圖像。王大媽和鄰居們都異口同聲:“像他!”
而這個他,正是炸橋的“鴨舌帽”!
龍飛心裏更有了底,讓路明帶上圖像立即送市公安局,改秘密協查為公開通緝,發動一場人民戰爭。
美麗多情的少女曾秋盈,因患小兒麻痹症留下腿疾,要靠拐杖與輪椅行走。別看秋盈是殘疾人,她在照相館工作,負責開票、收銀,工作優越。她整日在櫃台裏坐著,似一座雕塑,鵝蛋型的臉上明眸皓齒,柳葉眉,櫻桃咀,鼻梁挺括,膚色雪白。店經理將她的二十寸放大頭像彩照長期擺放在照相館的櫥窗裏做廣告,每天牽來了多少人的目光,拴住了多少人的腳步。對她一見鍾情、大獻殷勤的顧客大有人在,卻沒幾個知道她是位殘疾人,更沒想到她已經有了心上人。
她這兩天心神不寧。她與未婚夫梁寶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知為何梁寶突然沒了音訊。
晚上九點多了,躺在床上還不想睡,默誦李清照的《鳳凰台上憶吹簫》,當她念到最後一句“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時,已淚流滿麵。
忽聽媽媽在叫她:“秋盈,接電話!”
秋盈一陣激動,拎起話筒就說:“梁寶嗎,你這兩天到哪裏去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急死人了!”這是熱戀中人的真情流露。
“對不起,我不是梁寶”。電話裏傳來陌生的聲音,“我是梁寶的同事。梁寶前天騎自行車被車撞傷了,現在正在江東醫院觀察。”
“他……傷得怎樣?”秋盈一驚一急,拖著哭腔問。
“已經沒大礙了,他想見你呀!”
“好,我就來。”秋盈迫不及待地說。
“那請你自己乘十點的渡輪過江吧,我現在醫院,到時我會在輪渡出口處接你,好嗎?”說完深深籲出一口氣。
“謝謝你啦!”秋盈放下電話,坐上輪椅就要外出,被媽媽看見了,問“這麼晚了,還出去?什麼事這麼急?我陪你去吧!”
“哦,不用陪了,梁寶會接我,”秋盈撒了個謊。
媽媽搖頭苦笑:“真是兒大不由娘,隨你吧。”
秋盈趕到渡輪時,還是早了十分鍾,在渡輪碼頭候船時,忽然發現到處都是通緝令,一看照片大驚失色,怎麼像是梁寶?不,不是的!不可能!梁寶是那樣的溫文爾雅,何況大婚在即,他怎麼會去犯罪?笑話!秋盈暗自搖頭,笑自己或許是想梁寶想昏了頭,想花了眼,也不害臊,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