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早先我穿層疊東晉服出生時—你爸見了,聽說,他管檔案,關於我——前世記憶,你有興趣?”
西城不停問。
馬卓正奮筆疾書,煩了,眼鏡寒光閃閃:“她——在—醫—院!”
“誰?優還想進學生會?嗬不巧住院。有人去看嗎?聽說都在傳她病了。”竊喜。
馬卓深意地看他:“少裝糊塗,去看她!走。”掏出筆記——見同桌還在專注地瞪他等回答,就笑,低頭:“先寫。”
午操馬卓沒出。西城跟著:“喂,幹嘛去?”
“彙款,托人買藥!”馬卓慢慢地回身,“昨天見過你,今天就住院?你刺激她了,嗯?”
西城想,他好給優麵子呢!也巧:“是的。傍晚在蝶泉,是我攔她,要不就跳泉了!”這是實話。
果然馬卓不信了:“那——你到底說沒?”
“不信算啦!”他左手撐臉:“欸?這麼慌——好歹兄弟,優去河邊幹嘛逼她?你不是——看上她了吧?”
西城知道,馬卓說到做得出,因忌憚他官僚身份,嘴軟:
“我在辦公室問假期自習就走。看一穿紅裙子的女生出校進酒吧,幾分鍾和一男人出來。男人說著,女孩聽完打他一巴掌,就跑蝶泉。”
馬卓大悟:“優?”他神秘地抓住西城,“城,你不想知道前世檔案?你出生時,卻是梁山伯去世的日子。祝英台也查到。可優正住院,咱放學得看她。唉!兩朝墳合葬,啊!她的史料,很多都是愛穿紅色……”他癡癡地說,陷入沉思。
西城沒注意,歪頭看書,突然聽到:“去,好的!啊——是她——”表示很難接受,“昨天才知祝英台明朝人。今天就告訴我,太快了!”
“嗯?你也查了?”馬卓驚訝,坐過來,“這我倒知道。馬文才北魏人,梁山伯認識呢!二人前者武狀元,後者文的。但——”他試探凝視著,從沒有的認真,“你有印象?他們為什麼認識,文才卻一再搶山伯未婚妻,絲毫不肯說!”
西城想著:“出生前,看麵前有穿東晉裝的人下半身,接著我生了——”
馬卓明白了,重寫:“就記得梁山伯?我問,你怎麼知道你是轉世?這檔案可封了,在警局呢啊!”
西城撓頭:“我起先也奇怪——梁祝不陌生,但這蝴蝶情侶你知道?”
馬卓富有深意地一笑:“什麼?不是祝英台為東晉早夭的梁山伯,而委於冥婚。這我沒印象,情侶是什麼玩意兒?”
“說不定是你!”他笑指馬卓,起身飄走。馬卓硬裝不緊不慢收書:“急什麼?她事我家倒有。走!去醫院。”
“卓?”西城回頭,欲言又止,“她的事?到底是什麼?”
“比如前世——”馬卓似乎胸有成竹。凝望著西城。
他失望,不死心的提醒:“你知優的前世?哈,那該問你了。要麼我請優,你讓我看鏡子再說。怎麼樣啊?”
“嗯。”懶得再理。
西城心事被說中,突然渴望他問——卓!我活不過三十歲,還看那寶何用?留戀地看埋頭苦幹的同桌,生平第一次有生離死別的情緒。
想來無事,立馬推掉約會載著馬卓,直奔醫院。
市醫院心理科,向大門張望。馬卓迫不及待推開一間又一間:“優看心理科,住院怎麼找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