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突然傳來沉穩的男聲：“少白，你好好走路，聽我說，咳咳……”華嚴忍著傷痛道“我從來沒對莫離做過逾越兄妹之事…。”
誰知道你有沒有做過，你現在說什麼我都不相信，也不想相信！陳少白想到。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沒有對她有過非分之想。我喜歡她沒錯，可我也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我也不敢對她有什麼想法。我一直把你當我弟弟，我怎麼可能搶奪我兄弟的女人……。”
“況且，她是那樣喜歡你，從未正眼看過我，我隻是希望她和你過得好就行了…。”
真的是這樣嗎？這個男人的心思，真的如此簡單？陳少白不知道，從小到大，看著父親和那些官僚商人爾虞我詐，他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過這樣的生活。身後這個男人，真的是這樣單純的對自己好？
“我出生貧寒，沒有什麼大作為，隻想通過科舉考試出人頭地，為家鄉的百姓們做些貢獻，讓他們吃飽穿暖。等考完，我便請命回縣裏，找個好媒婆說親……”華嚴對北京再也沒有什麼留戀，他想回蘇州，回家去。然後做個官，娶個妻子，直到退休，一家人回鄉裏買塊地，自耕自種。他沒想到陳少白會發現自己喜歡柳莫離，既然發現了，自己更不該再在他們之中插足，也不該對那個女子存有任何幻想。
很久，陳少白淡淡道：“好。”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陳少白又道：“那我們可還是兄弟？”
華嚴真的很喜歡這二人，他們給他的生活帶來了太多的不平凡，自己隻是試探說道要回去，沒想到陳少白竟然也不挽留，傷心道：“是，自然是。”
回到客棧，華嚴說什麼也不讓陳少白背自己了，道過別，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屋裏，抱著被子沉默著。從袖口裏摸出上次給柳莫離買的小香水，想到那張清秀的容顏，淡淡苦笑，收回袖包裏。起身打開門，準備去找店小二拿點金創藥膏，走到門口，看到陳少白和柳莫離站在走廊上。
陳少白走到屋旁，看到柳莫離披著薄薄的外套坐在門檻上，屈著腿，頭埋在手臂裏。聽到腳步聲，柳莫離抬起頭，正好望著陳少白看向自己深情的眼。
“你去哪裏了？”柳莫離起身，走上前拉著陳少白的手，發現他的手上有傷痕，擔心道，“你的手為什麼受傷了？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陳少白一把拉過柳莫離，將她緊緊摟在自己懷裏。柳莫離吃驚的輕輕掙紮，“少白，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等了我多久？”陳少白將頭埋在柳莫離的頸窩裏。
“沒多久……”自打陳少白出去後，柳莫離就一直在走廊上張望，去敲華嚴的門，也沒人回應。
“手這麼冰，還沒多久？”
“……。”
兩人在清冷的夜裏，相依相偎，華嚴默默站在遠處，心如刀割。
“這樣才是正確的，我或許真的該離開了……”華嚴苦笑，望著漆黑的天際，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