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遵命。”名叫錦兒的女子屈膝退下,走到門口,往外望去,果然有一行人朝這邊走來,又叫了兩個正在熟睡的丫頭一起下了閣樓。
女子隨後跟著黑衣人來到榻上,見陳少白渾身濕漉漉的,便從衣櫃裏取出一套男裝,遞給黑衣人,“給他換身幹淨的衣服。”
黑衣人聽從吩咐,三下五除二把陳少白剝的一幹二淨,女子看到赤裸的男體,微微紅了臉,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去。
“小姐,這人背上有傷。”黑衣人對女子道。
“傷?我看看。”女子走近陳少白,黑衣人把他翻了個身,指著那條在園子裏被劃傷的口子,對女子道:“有些發炎,該怎麼辦?”
仔細一看傷口,十多公分的傷口肉綻皮開,血紅的肉裸露在外麵,被水泡得發腫,鮮血汨汨地流出,在光潔的背上顯得格外刺眼。女子心道,難怪這男子方才一直臉色蒼白,氣息奄奄。再一看被剝下的衣服,鮮血淋淋,染紅了大片。對黑衣人道:“這傷口怎麼這樣大?”
“看似是被什麼利器給劃傷了。”
“快做些簡答的包紮,然後離開這裏。”女子吩咐道。
黑衣人撕下身上一縷黑布,將陳少白的傷口止住血,便迅速從後麵的窗戶離開。
錦兒和兩個丫頭走到樓下,正好遇見陸總管,錦兒心下一緊,竟然碰到這個男人,恐怕是攔不住他了,主子。
錦兒嫣然笑道:“喲,陸總管,大半夜的不睡還帶著這麼大批人馬巡邏,真是辛苦了,到小姐閨閣來,是要做什麼呀?”
陸總管拱手道:“錦兒姑娘,你這麼晚不睡,不也辛苦嗎?今日柴屋裏逃了一個犯人,我們順著血跡跟到了小姐的閨閣,害怕犯人若是進了小姐的閨房內,對小姐圖謀不軌。錦兒姑娘,還請讓我們進去看一看。”
錦兒心下道:原來雙兒扛著的那人竟然是個犯人!我的小祖宗,你窩藏他可是要幹什麼呀,若是那人是個十惡不赦的人,縱你武功再好,也恐怕是敵不過的呀!
可主子的吩咐,下人哪裏能反對?錦兒又對陸總管笑道:“我們在這裏守著小姐,沒看到有什麼可疑之人?小姐早已睡下了,陸總管,還請回吧。”
陸總管知道錦兒肯定不會讓自己進去,他早已做好應付的準備,道:“你們能守什麼?說不定那人已經在裏麵了,還拿著匕首要挾小姐,讓你們把我們支開呢!”
錦兒怒道:“陸總管,說話可得注意,我雖是小姐的丫鬟,可我們不屬你管。我說過了,小姐已經睡下了,你們不得進入!況且老爺不也下了令,任何人不得過回廊到小姐住處,你已經違抗了老爺的命令,現在竟然想直接衝進小姐閨閣,你這職位是不想保了嗎?”
“比起大人的命令,我更擔心小姐的安危,我違抗大人的命令,我明日自會領罰。可小姐今日若是出了什麼事,我要你的腦袋!”說完推開錦兒,帶著人馬衝上閣樓。
屋內漆黑一片,輕紗飛舞,波斯麝香彌繞在空氣中。
“小姐?”陸總管試探的叫了聲,“您可在裏麵?”
“陸總管,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衝到我的屋內!”屏風後,拉起幔帳的床上傳來女子冷漠的聲音。
陸總管示意全體跪下,一行人唰唰的跪在地上:“小姐贖罪,卑職手裏的一個犯人逃走了,經過我們追蹤,那人怕是往小姐住處逃來。”陸總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