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磊、秋伯兩人清晨從城中別院出發,沒走多久就回到城東的段府大院,秋伯上前去敲開大門,門房看到是秋伯後,立馬把門打開,這秋伯雖隻是別院的一個小管家,可段府內的人人都知道,他可是公子的心腹,公子又是老爺夫人的寶,更是這段府以後的主子,所以,凡是見秋伯就如見到了公子段磊。
段磊不理會眾人,告訴門房,不用告知老爺夫人他回來了,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特別是這段府,夫人的耳線可多了,隻要他一踏進段府,不用多久,他娘就會來找他的,這是他多年來的經驗所得。
段磊徑直走到自已的清風小院,秋伯跟在後麵,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兩人走進到房內後,就分別坐在桌子兩邊,“公子,您這回來了,把段姑娘留在別院,你不怕?”秋伯看了看胸有成竹的段磊,這小子,他在想什麼,又在玩什麼花樣。
“我這次回來就是辦正事的,要想打消娘親一天到晚給我拉的紅線,必須要讓娘親知道,我已有心上人,這樣就能為思絨撤去一道防線,我可不想,哪天娘發了瘋似的,私自做主,把我的婚事給定了,那我拿什麼來對思絨保證。”
段磊拿起手上的扇子,“啪”的一聲,把扇子打開,有一下沒一下的扇了起來,像極了風流瀟灑的書生。看到他這樣,秋伯很不能麵子的用眼神鄙視了下他這個愛徒,他就不是一介書生樣,卻要裝作出柔弱書生樣,不知他是在告訴別人呢還是做給自已看的。
這事也是他急著回府的目的,秋伯說過,在他生辰那天,他爹娘可是請了趙家小姐來府的,這趙家可不是尋常百姓,要是娘一時糊塗,就這樣沒經過他的同意,把婚事給定了,那可是不得了了。
既然定了笪思絨就是今生的佳人,那麼就得為她負責,他可不想突生變故,在去見爹娘之前,他得好好想想,要用什麼樣的法子打消他們的想法,要怎麼樣才讓他們想信他已有意中人,但他卻不想那麼快把笪思絨暴露在家人麵前,不是他不想盡快帶笪思絨回家,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在事情辦完後,他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娶回家。
“師傅,您說,該如何跟爹娘說?”段磊拿起秋伯為他倒的茶,一口喝下,放下茶杯,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已最敬重的師傅,平時的心裏話,也就隻能跟他說,段府所有的人,都當他是一介書生,連這次考中文武狀元,還說他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讓他撿了個便宜。
“實話實說貝。”秋伯拿起另一個杯子,也隻有在這裏,在這公子麵子,他才不用裝作下人,他們都是平起平做,但一想到他要他說的事情,他真還是不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師傅,我在跟您說正經事。”段磊拿眼神瞟了下秋伯,這個師傅就不能正經點嗎,要是能直接說,他還用得著這樣嗎,沒看見他正愁著呀,真是的。
“我說的也是正經呀,你想想呀,要是你不實話實說,你想你娘會相信你的話,那才怪呢,我知道,你不就是不想那麼快把笪姑娘帶來見雙親嗎,這簡單,你就說時機未到就行了,隻要你娘一聽到你心有佳人,包她樂得跟什麼似的。”
秋伯一副了如指牚地看著段磊,花這麼大心思,還不如直截了當地把人家姑娘娶回家,現在倒好,放在別院養著,最糟糕的是,人家笪姑娘對他還沒這個意,他在這裏叫得一身勁。這男人遇到情了,是否都是這樣漫無目的的,不然這個心機沉穩的徒弟,怎麼遇到這事,就這麼急不可待了。話說這事千萬不要讓他碰到,他可不想被人綁著,看他一個人,這麼多年了,過得多逍遙,多自在,想幹嗎就幹嗎,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跟我娘說我心有佳人,那我娘不把全碧水城給翻過來才怪,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她呀,隻要她想做的事,哪有辦不動的,就怕說出來了,那是搬了石頭砸自已的腳。”這個娘親,她哪次不是這樣的,段磊無奈地看著天花板。
“那你自已想吧,我出去了。”秋伯站起身,欲往外走去,雖說暗地裏,他倆是師徒,但在回到了段府,他還得當個下人,現在反正也沒他什麼事了,他就先下去睡一覺,省得等會段夫人來了,把他當中間人,一個盡地把苦水往他身上倒,為了自身安全,他還是閃遠點的好。按照他的經驗,段夫人很快就要到了,說不準他前腳剛走,她後腳就來了。
段磊看了看正抬腳走人的秋伯,兩眼的明了,每次回來段府他都是這德性,隨他去吧。“那你先下去休息下,等事辦完了,我差人叫你去。”就算他不同意有用嗎,他還不是照樣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