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要考慮胡麗珍的處境,不管怎麼說,楊明麗是胡麗珍的叔母,胡月天是胡麗珍的叔叔,而且胡麗珍也沒有壞透,讓她背叛血親,把叔叔和叔母往死裏坑害,這有違人倫孝道!”
“所以對付楊明麗,他就沒有經胡麗珍之手,而是親往瘋人院,可他得到的卻是罪惡衝擊,麵對瘋人院裏麵的邪惡和黑幕,他不停的火大,火大……無比的委屈,委屈……”
解釋到這裏,強德美拉聳著秀眉,裝出一副心累的樣子,且攤開雙手問道:“你們說,他難道沒有被束縛嗎?多簡單的一件事情,可是為了所謂的正義,善意,他就搞的那麼複雜,還去了那麼多天。”
“聽你這麼一說,他做事有時候確實不夠利索,確實太過束手束腳了。”強沐沐用沉思的表情,讚同的點頭道。
“還比如說我們四個,直接捏死我們不就完事兒了?或者是離開強家的時候,他吩咐崔氏金把我們關起來,狠狠的折磨,狠狠的洗腦我們。我們再堅強也會變成他的奴才。”想了想,強德美又拿自己這四個賊丫頭舉例了。
“啊?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挺可怕的,他的確可以在離開我家之前,吩咐崔氏金她們,把我們訓練成奴仆。讓我們徹底失去自我,毫無人格,宛如木偶一般的活著。”強沐沐俏臉一白,嚇得冷汗都出來了。
強德美拍拍強沐沐的肩膀,邊走邊點說道:
“可偏偏,我們的年紀,成了他不忍心扼殺我們的靈性,扼殺我們的自由思維的原因。而且他的善念也一直在向往美好的人性,自由的靈魂……若是把我們變成傀儡了,他反倒會覺得很沒意思。”
“這麼說來,他活的挺累。”不怎麼聰明,人生閱曆也很一般的齊真靈,她忽然用疲憊的聲音歎息了。
“是啊,就因為他活的挺累,所以我才說他沒有得到真正的自由,也沒有超脫。”強德美皺眉道。
“你很厲害,聽了你們這番話,我也確定,我想從他那裏得到的,其實是一個重新開始的理由和希望,以及自由和遠離世俗的生活方式。”齊真靈又用明悟且滄桑的語氣歎息道:
“我這輩子太苦了,也太艱難了,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我已經膩了,厭煩了!而他給我的感覺一直都很不普通。他也是我這輩子,從未見過的男人類型……我既被他深深吸引,又對他寄予厚望。”
“所以,你在他麵前,會變成信徒,或者是苦難的祈禱者。所以你才會很被動,一麵對他,就要腦子空白,他說什麼你都聽,他讓你做什麼你都答應,而你卻是暫時的沒有自我主見。”強德美很是聰慧的點頭道。
“也可以簡單的理解為,太大的身份地位之差,使得你麵對他的時候,會喪失思考問題的能力。就比如說螞蟻忽然麵對身邊的大象,它會想些什麼呢?或許什麼都不用想了吧。”強德美又如此補充道。
“也有美與醜的差距。還真是奇怪啊,不管他是怎麼欺負崔氏金那些女人的,可看到他和崔氏金她們那樣,我並不厭惡。我依然覺得他很美好,而我又髒又賤……所以麵對他我會失語。”在強德美的引導下,齊真靈的思想就越來越通透了。
很多沒想明白的問題,她都豁然開朗。
“因為他有那個資格,有那個本事駕馭那些惡魔一般的女人。當一個人的能力無限大了之後,很多不正常的事情在他那裏,也都會變成合理。”強德美邪魅的笑道:“何況他狠狠的奴役我們,就是在懲奸除惡。我們犯的罪,全都是死罪啊。”
“哦,可能是這樣吧。我也感覺到了你們的某些不好……那讓人莫名其妙的就感到恐懼的氣息……所以看到他鎮壓你們,我心裏真的不反感。”齊真靈點點頭說。
“可問題是,說了這麼多,我還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張振東……我瘋了太久,真沒聽說過這個人。”齊真靈又搖搖頭,滿臉的別扭。“你們笑話的也沒錯,我在一個自己不是很了解的男人懷裏,睡了這麼多年來最安心的一覺。”
“嗬嗬,就算我幫齊真靈認識到了她的自我內心,那又如何?該自卑的,她以後依然要自卑……不過,她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以後,再麵對張振東的時候,他就會主動索取了吧?所以我幫她重新認識了自己之後,倒也還有點用。”
認真觀察著齊真靈的卑微,悲苦,和落寞的神色,強德美心情複雜的暗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