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沒死……”楊明麗也蹲在了楊明紅身邊，拿著楊明紅的一條手臂，聲音故作冷漠的笑道。
不過張振東倒是看得出來，楊明麗看到楊明紅清醒了，她此時還是有些開心的。
雖然她沒有人性，可身為女人，她也不想看到跟自己命運相同的楊明紅，太過悲慘！
所以楊明紅能清醒過來，她自然是有些開心的。
“楊明麗？”楊明紅猛然驚慌又仇恨的扭過頭去看楊明麗了……
並且曾經受傷、受褥太慘的她，根本就不想跟任何人接觸。
所以她本能的推開了楊明紅和胡麗雅，且猛然坐了起來。
“不錯，就是我，楊明麗。”
楊明麗略微嫌棄的撇撇嘴，把手上的汗，擦在她自己的裙子上。
那自然是楊明紅的汗水。
楊明紅在回憶過去，痛不欲生的時候，不僅淚流成河，還汗如雨下！
“嗬嗬，楊明麗，你好狠心啊！回來之後，明知道我受的苦。你也不幫我！”楊明紅忽然抱著肩膀，淒然冷哼起來。
“啊？你這一清醒過來，就記得你這些年的所有經曆了？包括你發瘋的時候？可問題是，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瘋了，怎麼幫你？”楊明麗一愣，然後聰慧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張振東也立刻期待起來，不知道楊明紅還記不記得她發瘋期間，所經曆的一切。
“我還記得你某次請假回家，看望兒子胡珍的時候，發現胡月天在欺負喪失心智的我，你雖然打了他，可你也把我打了個半死！”楊明紅低著頭，仇恨的咬牙道。
“看來你這一醒，是真的記起所有的事情了。包括你發瘋的、這接近十八年的事情！”楊明麗搖搖頭，茫然道：“可你怎麼會這麼厲害呢？按理說，失去心智的人，在發瘋的過程中，你記憶不該那麼全麵才是。”
楊明麗的意思就是，病人發瘋之後，又恢複正常的話，她不會把她發瘋之後所經曆的事情，記得那麼清晰，那麼完整。
“當然是我們的功勞呀！我們不僅幫她的身軀，保持鮮活一個月，還強化了她的身軀，包括大腦裏的神經係統！所以她一清醒過來，很多記憶片段，理應就能組織起來。”格雅卿在遠處舉起漂亮的手掌，驕傲又單純的嬌笑道。
“原來如此！”張振東原本跟楊明麗一樣，也在好奇楊明紅為何那麼厲害。
想她能記起失心瘋之前的所有事情，這並不奇怪。
畢竟那些事情，是她意識清醒的時候，所經曆過的。
可她還知道失去心智之後所經曆的一切，這就不簡單了。
可沒想到，格文卿和格雅卿不僅把她變得更美麗了。還強化了她的身軀，大腦，以及神經係統……
如此，楊明紅也就不算凡人了。
她那強大的腦部組織，和極其敏銳的神經係統，使得她在接觸到失去心智之時的、某個記憶片段的時候，她也會把那個記憶點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都給統籌起來。
也就是說，在失去心智的過程中，她也幾乎喪失了“記憶”的能力。
這會讓她忘記很多她經曆過的事情，隻會偶爾記住一些片段性的畫麵……
可是她的大腦和神經係統變強了之後，她的思維能力，邏輯能力也會變強。
然後根據那些偶爾留在腦袋裏的記憶片段，她就會分析出那“片段”前後發生的事情……
即便是她分析出來的記憶，會出現一些失誤，可她的這個情況也是極好的！
總比醒來之後，記憶出現大片的空白，完全記不起失去心智之後所發生的一切，思緒還停留在她失去心智之前的那一刻，要好很多！
因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楊明紅還要麵對“失憶”的痛苦。
發瘋之後十八年的經曆，她幾乎都想不起來，隻能想起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那對她而言，難道不是折磨嗎？
就比如說，忽然間，她腦海中莫名其妙的跳出一個她被人綁在密室的床之上，然後被殘忍欺淩，穿刺的畫麵，她會陡然間痛不欲生的。
還會大受驚嚇，宛如夢魘上身一般可怕！
現在的她，記起了大段大段的經曆，然後自己又分析出了很多事情，這對她而言雖然也是折磨，因為她記起來的和分析出來的事情，都是她極為慘痛的經曆……
但這種折磨，是比較“集中”的。
不像日後，不斷的突兀的想起一些畫麵、然後既痛苦又恐懼的折磨……那麼分散，那麼一驚一乍，反複折磨……
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集中”的被折磨一撥兒，總比被不斷的折磨一輩子要好。
不得不說，這對張振東而言，也算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