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淡淡微涼。
一連幾日禦花園裏的萬物都聽著琴聲入眠。
我的琴藝也大有長進。
這日晚,柳姑把我一人仍在禦花園裏彈她有些乏了,便早早的去睡了。
我一人坐在禦花園的亭台裏彈著琴,曲流婉轉催我入眠。四周靜的隻有我的琴聲。此時的禦花園依然還是美不勝收的樣子。
與此同時,我聽到了幾陣腳步聲,我沒有抬頭下意識的說:“柳姑,你不是去睡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說完我依舊沒有抬頭,還在專心致誌的彈著琴。誰讓我隻想做個安靜的美女子呢。
腳步聲又離我近了些,但無人答話。
我這才意識到這人不是柳姑。柳姑哪能走這麼快?柳姑有何時有這麼大的腳?柳姑的腳分明應該是三寸金蓮的小腳啊。
這是男人的腳我腦子裏頓時想到。
剛一抬頭,他便已走到我身邊,從容不迫的在我身旁坐下。
他著一身古銅色的長袍,共有三層,最裏層是一件白袍,第二層是古銅色的通體長袍,最外層是一件紗衣,上麵繡著幾朵刺繡。再往上看,他那眉毛也是十分濃黑,睫毛也長的誘人。臉更是棱棱分明。眉目清秀,長袍也為了襯托他的氣質輕輕飄著。
我沒有過大腦就冒出這麼一句話:“司徒岸!”
他隻是微微動了動嘴唇道:“姑娘是在叫我麼?我有名字的,不叫什麼司徒岸,若是姑娘不嫌棄,叫我歐陽睿就好了。”
不是司徒岸?難道是因為天太黑我看錯了?可還別說他跟司徒岸還就是有些像呢,具體是哪裏像我也說不大清楚。
“姬如靈。”我直接說出了我的名字。沒有過多的閑話。
“不如我教你彈?”
“我有說過我不會麼?”真是的,我還在學彈琴一眼就可以看穿麼?就算看穿也別說出來嘛,不說有句話這麼說麼看透別說透繼續做朋友。
他隻是淺淺的笑了笑,不過臉上沒有司徒岸臉上的那兩個小梨渦。這下我敢肯定了,眼前這個人的確不是司徒岸,隻是長得有些相像罷了。
他動作極為熟練的彈了一曲,可謂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比柳姑的琴技都要高出許多。
我不由得暗暗佩服。
“那你還是教教我吧。”我這是由心感發的讚歎,畢竟有個這麼厲害的人肯教不能不白學啊。
“不是不用我教的麼?”他嘴上雖是這麼說的,但還是抓起了我的手放在琴上手把手的教我。
月光皎潔,曲流人心,地上倒影著歐陽睿教我彈琴的影子。
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我感到有些困了歐陽睿也許看出了我的困意。
“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若姑娘不嫌棄,明日我還來教你。”說完他站了起來轉身走出亭台,衣角輕飄。
他教了我幾日,但這幾日他都沒有碰到過柳姑,時間剛好錯過。
這天,陽光正好。
微風不燥。
柳姑讓我出宮給她買一把蕭,她說我彈琴她吹蕭絕配。
我一人在京城的街上閑逛,看到那邊的小攤上擺著幾支樂器,我跑了過去但是沒有意識到已經向我飛奔而來的馬,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睛也沒有幹睜開。
忽然,我感到身體一輕,我想;難道我已經被馬踢飛了?於是我愈發更加不敢把眼睛睜開了。
“如靈,你沒事吧?不過你可以睜開眼了。”一陣男子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有些納悶,我不是已經被馬踢飛了麼?怎麼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而且這個聲音還有些耳熟,重點是還知道我的名字。
於是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扭過頭去看,這個男子身著素白錦花長袍在風中清揚,臉上還揚起微微的笑意。
“是你!歐陽睿!”我有些吃驚的喊出來。
“就在前麵,快,快追!”後麵有個身著黑色大袍的人嘴裏喊道,這時我也才發現歐陽睿的馬後有一堆身著黑色衣裳的人跟著他。
“他們怎麼一直追著你啊?”我問。
“這件事說起來有些麻煩,一會再跟你說,抱緊我,我騎快些甩掉他們。”他說完便有快馬加鞭的向前跑著。
“喂,你就不能矜持點?”我有些不滿,剛認識才幾天就這麼不要臉,具然讓我抱他。
“那你想讓他們追上嗎?”他有些怒,我往後看了看,那幾個黑衣人依舊緊追不舍,落到他們手裏,下場不用想也知道。
想想心裏就發毛。
我便沒有反駁,按照他說的話抱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