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太陽過了中天,慵懶的沈麗君才穿衣起床,梳洗打扮。
“大小姐,您最喜歡的曼陀羅開花了!”
就在此時,丫鬟紅葉邁著細碎的蓮步,婀娜多姿的走進寢殿,一臉驚喜的說道。
“什麼?曼陀羅綻放了?徹,你與我一起去賞花吧。”沈麗君轉頭看向坐在床邊的冷徹,也一臉驚喜。
“好!我陪你!”冷徹點了點頭。
沈麗君攬著冷徹的胳膊,在丫鬟的陪同下來到了沈家的花園邊。花園裏盛開著一簇簇從花蕊到花瓣都呈血色的花朵,花型如同被風吹翻了的傘,又像紅色的風車,又恍如對天祈禱的手。
“君兒,這曼陀羅又叫彼岸花,通常開在通往黃泉的路上。開時不見葉,葉生不見花。花葉不相見,生生兩相錯。沈家的花園裏,怎麼會種植如此不吉利的花?”冷徹好奇的問道。
“徹,有一次我隨父親大人去采藥的時候偶然發現了曼陀羅,當時父親大人也認為不吉利,不允許我移植回沈家的藥園。但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最後不得已才同意了。你看這花多漂亮,絢爛鮮紅,美豔無比,像不像被你昨晚催開的我?”沈麗君一臉酡紅,的確像花開荼蘼。
“君兒,曼陀羅雖美,但我不希望你像它。”冷徹搖著頭,一臉凝重。
“為什麼?”
“因為如果你是曼陀羅花,那我就是曼陀羅葉了。我怕我們花葉不相見,生生兩相錯。”冷徹語出驚人。
“嘻嘻,沒想到你還挺迷信的,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君兒,我這不是迷信,而是因為太喜歡你,怕失去你。”冷徹知道沈麗君與他在一起絕不是真心的,所以想用柔情感化她。
“徹,你放心,雖然這曼陀羅花遠看就像是鮮血鋪成的紅地毯,但我們不會沿著紅地毯走向地獄的。”
“君兒,你說得也對。雖然這曼陀羅花顏色血紅,是大凶之花,但近魔則魔,近佛則佛。一個如鮮花般美麗的女人隻有嫁對了男人,才會一生幸福,才會綻放得更加嬌豔。”冷徹一語雙關,暗中提醒沈麗君是成魔還是成佛,全在她一念之間。
沈麗君正要說話,沈家的一個門衛跑過來說道:“大小姐,賀少爺的書童剛才說,賀少爺要回天瀾神院了,想讓你去見他一麵。”
沈麗君的目光跳蕩了一下,笑靨如花的對冷徹說道:“徹,我與賀少爺之間已經結束了。我想去見他最後一麵,親手把他給我的定情信物退還給他。從此,我的心裏就隻有你了。”
“哈哈,行!你去與他有個了結也好,我在家裏等你。今天晚上,我會將你的修為提升至玄神境。”冷徹非常大度的說道。
“徹,你真好,今晚我會好好獎勵你!”沈麗君在冷徹的嘴上蜻蜓點水了一下,然後風姿綽約的向大門口走去。
冷徹走回沈麗君的寢殿,然後激發一枚隱身符,掠出虛空,俯瞰著地麵上東張西望的那抹麗影,向城中心而去。
沈麗君跟隨賀千秋的書童來到一座樓房的拐角處,賀千秋正在那裏等她。
賀千秋見沈麗君的身後並沒有人跟蹤,就牽著她的手掠出城外,向城東的一條大河邊掠去。
“次奧,他們這是要給本少戴綠帽子嗎?不對,本少與沈麗君並沒有舉行大婚,如果他們以後真的在一起了,是本少先給賀千秋戴了綠帽子才對!”冷徹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不疾不徐的掠向前方。
……
青青河畔,長滿了半米高的野草,開滿了野花。河邊寂靜無比,除了河水的呢喃,空無一人。
賀千秋與沈麗君步入一片血紅色的花海之中,立刻就像兩條蟒蛇似的互相癡纏,滾落在野花叢中,狂野的啃噬著對方。
須臾,賀千秋氣息紊亂的說道:“君,你真是比鮮花還美豔。願意在這鮮花盛開的地方,為我綻放一次嗎?”
“我……我願意!”沈麗君媚眼如絲的用力點了點頭。
賀千秋顫動著雙手先為沈麗君輕解羅裙,沈麗君的美讓他瞬間目瞪口呆,失魂落魄。
“怎麼才這麼一點兒?身材也比冷徹相差十萬八千裏……”
不知為何,沈麗君自然而然的拿賀千秋的與冷徹的作對比,心裏忍不住有些失望。
須臾,當彼此合二為一,賀千秋激動得不能自已,但沈麗君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了。賀千秋在她的眼裏是那麼笨拙,那麼無力,那麼的一無是處,她甚至有些後悔來這裏了……
紅塵中的男男女女,都喜歡在心裏拿現任和前任作比較。這樣一來,現任的某些缺點會被無限放大,放大到無法接受。前任往往占據著先入為主的優勢,而現任有時做得再好,也可能不被接受。
一開始,沈麗君的心裏被賀千秋占得滿滿的,所以才會對冷徹視而不見,百般排斥。但自從昨晚和淩晨與冷徹春風兩度,品味到了那種刻骨銘心的美妙感受,此刻的賀千秋帶給她的感覺就是食而無味、棄之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