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卻不卑微。他那樣站在枯枝上看著我，眼睛裏沒有太多東西。
“誰？我不是你主子。”
隻是出來曬太陽，這又惹到了誰？
“還請主子隨屬下回宮複命。”
我不急，我玩味地看著他，可是他也不急，僅僅在等著我。
腳下變得異樣，我開始警覺。隻見腳下是一棵巨大的白蓮，似乎從一開使它就一直在變化。
最初我紅衣坐其間，然後是綻開的花瓣，後來是蓮蓬之上。
花瓣開始向下落，接觸到沼澤便融了進去。我奮力撕下剩餘的最後一片花瓣。掌心一開一合，蓮瓣化作我頸間吊墜，他送的鏈子…正好。
我輕聲說，義父，你混蛋。很滿意，身下的白蓮被扯花瓣時輕顫。
蓮蓬幹縮成一團，我在上搖搖欲墜，就在蓮杆化粉之前。我說“我呸。”縱身就要跳入沼澤。
也許明白了義父為什麼偏偏答應了我的請求，為什麼偏偏是今天，是之後知道的，今天是花祭。
我呸。
我不著邊際躲過他伸過來的手。我想跳進著沼澤，找那老鬼算賬，為什麼要給我找事。
先著地的是臉
天不隨人願，老頭似乎提前下了咒。沼澤突然起了變化，犯著黑色惡心的泡，冒著熱氣。
我還是被他拉住衣袖，施加輕功，他像提溜一隻可憐的兔子一樣，將我帶回了岸。
綠草青青樹繁蔭，我在旁邊的水窪洗臉上的汙泥，臉火辣辣地疼，臉邊滑過的清涼的是淚嗎？
早備好的馬，我看他在前策馬的背影，我笑，半麵，已是殘顏。
“宮主，屬下法桐。”
“你怎麼不問我的名字？”
我努力用最清澈的眼神看他，希望那毀掉的半邊臉不會給我帶來絲毫影響，可是，我自己也知道，我的樣子會是多麼恐怖。隻是，我看他的眼睛，裏麵隻有淡然。
“宮主的名字，是要大宮主定的。”
“奧。”
難道我會落寂？是因為連名字也不屬於自己嗎？
“家父喚我荷，法桐也喚我荷可好？”
突然發現自己很有騙小孩的潛質，隻是手中既沒有棒棒糖，也不再是漂亮姐姐，還會成功？
“屬下不敢，祖典有命，除大宮主外，他人不可直呼宮主名諱。”
嘿，我想給他起個日本名字，叫墨守成規。
“那你怎麼叫我？我又怎麼知道你實在叫我？大宮主又是誰？”
我繼續裝傻，天空隻是飛過幾隻食腐肉的烏鴉。
“宮主回去便知。”
突然發現自己再說話也沒有力氣，馬跑地不快，路上的顛簸似乎是催眠的良藥，努力架起眼皮告誡自己不要睡著。
最後，隻記得迷迷糊糊地，就像上政治課上那樣，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