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盛淩霄來家裏吃飯後,籽言與他的聯係便開始漸多。他有時會打電話約她吃飯,有時直接開車在樓下等她。在外人看來,他們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對,但實際上,他們並沒有情人之間的親熱舉動,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是否就是人們常說的曖昧?籽言搖了搖頭,算了,不去想了,有這麼一個朋友挺好的。

前天牛牛突然拉稀便血,鮮紅的血沾滿了後腿上的毛,牛牛軟趴趴地癱在廁所裏,把剛下班回來的她嚇得夠嗆。時值奧運期間,北京實行單雙號,她平常光顧的黑車那天剛好限製出行。著急地她隻好抱著牛牛跑出小區,希望有運氣打到車。一向覺得住在東六環的郊區是個很明智的選擇,安靜,房價適中,戶型絕好,還靠近地鐵。直到看著晚上7點半,馬路上便清清冷冷的時候,她才開始害怕,看著舌頭都發白的牛牛在懷裏一動不動,她淚流滿麵。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是盛淩霄。

“到家了吧?我一朋友介紹東邊有個吃烤魚的地兒不錯,你要是還沒吃,我順道帶你一塊兒去!”清爽地聲音敲進了正陰霾重重的她的心裏。

“牛牛病了,拉血,好多好多,”她著急地語無倫次:“快來,上醫院。”

“別哭!”他聽到她泣不成聲:“我快到你家了,在路邊等著我!”

“嗯!嗯!”他的話仿佛是一劑強行針,給她帶來了希望。

果真,不到十分鍾,他的車呼嘯而來。他搖下車窗:“快上車!”

“牛牛怎麼了?你慢慢說!不要著急。”待她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他摸了摸她懷裏的牛牛。

她抽泣地將整個發現過程告訴了他,他點了點頭:“我認識一個教授,以前我家養的退役警犬作手術,就是他給看的。他的醫院不遠,我給他打個電話,我們馬上就去。”

多虧有他,還好來得及時。

“狗便血有三種可能,一是得了細小或狗瘟,三是急性腎衰,三就是吃了異物導致胃腸道出血。剛才已經作了檢查,排除了細小和狗瘟,你帶著小狗在醫院觀察一天,隻要不是腎衰,事情就好辦得多!”醫生沉穩地將檢查結果表述了一番。

“你在醫院好好地陪著牛牛,明天的事情我給你安排!”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出了醫院。

第二天8點多就接到了公司的電話:“小徐啊,你好好養病,盛總的秘書已經幫你請好假了,這幾天因為投標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投標結果過兩天就出了,你也好好休息幾天,等身體全部康複了再來公司報到!”

“可是,我還有。。。。。。”籽言聽得一頭霧水。

“什麼可是?沒有可是!你隻管養病,其他的事情不用考慮,部門還有別的同事,你的工作他們會幫你做,好好休息。你要是生病了,我們的標還能中嗎?”經理義正言辭,不容許她的辯駁。

那天晚上他說得沒錯,隻要先管好牛牛就行了,其他的事情由他搞定。

“吃點東西吧!”盛淩霄將一個布袋放到她的麵前。她的確是累了,陪著牛牛掛瓶已經兩天,她打開了袋子,裏麵有個塑料飯盒,還有個保溫杯。

“家裏的阿姨做的早餐,比外麵的幹淨!”

她點了點頭,打開了飯盒,裏麵是兩個橢圓形的糯米飯團,她心裏一驚,這不是福建的小吃嗎?來北京五年了從來沒見過糯米包油條的飯團。

“這個是給你吃的,不是給你看的!”盛淩霄有點不耐地將保溫杯打開,推到她麵前:“還有豆漿,裏麵加了雞蛋。”

話語裏充滿了責備,眼中卻溢滿了關心。

“我吃,我最愛吃這個,謝謝你”她的心中騰起股股暖流,眼角亦開始濕潤,她趕忙拿起飯團,一口一口認真地吃著,試圖把自己的感動掩了去。

叮鈴鈴,他的電話響了,“到哪兒去了?不是說好了中午要給宇畋接風嗎?”他聽到那兩個字,不自覺地往她那裏看了過去,她正雙手捧著保溫壺,滿足地喝著豆漿。

“現在才9點,你催得也太早了吧?”他走到了個僻靜的地方。

輕輕戲謔道:“你呀,快老實交待,剛才打電話到你家,馮阿姨說你提著早餐就出門了。這可不像你啊,盛大少爺,平常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嗎?”

盛淩霄笑道:“虧你還好意思說,籽言家的狗病了,我給她送點早餐。”

“牛牛?牛牛病了!天哪,籽言把牛牛當寶貝一樣,現在怎麼了?”輕輕一聲驚呼,把坐在前座的老公嚇了一跳。

盛淩霄大致把事情說了一遍,輕輕的聲音才稍顯輕鬆:“沒事就好,淩霄,我們家籽言可就拜托你了。中午的聚會把她一塊兒帶來,剛好宇畋也在,讓大家都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