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動物聽了它的話簡直就是膽顫心驚,在死亡的威脅下,一個個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向著疾風白尾一陣拳打腳踢。當然,這是在遠勝於疾風白尾的前提之下。若是它們當初知道它們現在打的便是以後叱吒風雲的疾風白尾的話,它們說不定一人吐一口唾沫淹死疾風白尾父親的想法都會有。
雖然疾風白尾對父親這種教導方式十分無奈,但是並不否定父親這種教導對自己的幫助之大。有時,他反而還去找那些中型獸茬,剛開始的時候隨總是被揍得落荒而逃,但是慢慢地,被揍得屁滾尿流地反而是它們了。
轉眼間,時光如流水般緩緩流逝。四年已經過去了,疾風白尾也從一開始的懵懵懂懂變成了一頭健壯凶猛的成年野虎。那隻以前令它恨之入骨的黑熊早已被它的一口利牙撕成肉塊,但是,它卻在心裏有些默默感激黑熊,因為正是有了黑熊,才使疾風白尾一日日茁壯成長,一日日地蛻變成蝶。
而它的父親也漸漸步入衰老期,但是疾風白尾永遠不會忘記父親當年的那傲然不馴的眼神,那英勇無畏的身姿,那足以踐踏任何獵物自信的利牙,它永遠也不會忘。
它的父親對著疾風白尾邁著有些不穩當的步子,低吼著說:來吧,我的兒子,完成最後一步,讓我們父子來最後一場巔峰之戰。
聽了父親此話,疾風白尾渾身在輕微顫抖著,它明白,這是父親在變著法讓自己殺了它,讓自己繼父親當上這風嶺霸主之一的位置。這個位置,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每一位霸主,都是經曆布滿荊棘與血的道路才換來的,第一條,就是必須殺了此時在這座位上的獸,隨後才能接替它的位置。
疾風白尾的眼睛裏有些水霧在打轉,它隨後便是一陣大吼:父親,我不要!我隻要您陪著我!我隻要您陪著我!
它的父親聽了疾風白尾的話之後,目光變得陰沉起來: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知不知道嶺中有多少猛獸盯著我這個位置麼?你難道要逼著我讓我把這個位置拱手相讓與旁人?若是你再這般懦弱,我便不再承認有你這個兒子!
“我便不再承認有你這個兒子”,此話如一把利刀一下下捅在疾風白尾的心窩子上,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這可遠比殺了它還讓它難受。一直以來,它都視父親如泰山,如老天,父親就是它的一切,可如今它的父親要它親手殺了自己,這,真的是太難太難。
它的父親突然猛然撲向它,一陣撲咬,疾風白尾硬是沒有反抗半分。要了一會兒,它的父親慢慢從它的身上下來,雙目無情地盯著它低吼:真的讓你殺了我就這麼難麼?突然,它的父親雙目充滿欣慰地盯著疾風白尾,這是它第一次這麼看著它:好兒子,我為有你這麼一個兒子而感到驕傲。來生再見吧,兒子……
說完,沒等疾風白尾反應過來,便縱身一躍,身體跌入了身後的深穀之中……
看到父親此舉,疾風白尾的天塌了,它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它雙目赤紅,撕心裂肺地長吼。一陣陣此起彼伏的聲波緩緩傳遍整個風嶺,甚至是其他霸主都不禁動容。從此時此刻開始,疾風白尾一直吼了三天三夜,直到吼不出聲音為止。
從此時,它的心開始自我冰封,不願意讓任何事物接近它,即便是那些慕名來投靠它的猛獸,都被一一撕裂。每天隻能通過無止盡的殺戒來衝緩對父親的思念。越想淡忘掉,父親的身影就越在腦海中清晰。
正是因為此事,才使得它成為凶名遠揚的疾風白尾。人們都對他充滿了恐懼,那個個別的說自己對它有多佩服的,又怎麼知道它心中那難以覆蓋的傷?它並不是什麼霸主,也不是什麼猛獸,隻是一隻失去了父母的小白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