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跑過了多少條街道,夏慶之好不容易控製住了狂奔的戰馬,這時才有空閑來查看自己和王軍的情況。夏慶之自己身上有至少四五道劍傷,但卻都被他避過了要害,可王軍就沒那麼幸運了,牧寒冰的一劍直接從他的胸口劃過,因為流血過多此時已經昏迷不醒,如果再深半寸,隻怕他此時就也和其他的輕騎兵一樣冰冷地躺在天命宮的地上了。“王軍!王軍!你小子給我鎮定點!就快到了!...”憑借著高超的騎術,夏慶之一邊控製著兩人的身體在戰馬上保持平衡,一邊簡單地將王軍的傷口處理了一下,總算是暫時止住了血。以夏慶之他們現在的速度,距離元帥府大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想到那些犧牲的軍士還有危在旦夕的費正名,夏慶之便心急如焚。那些刺客對皇宮的熟悉以及各種機關陣法的突然失效處處透出蹊蹺,而且傅立群的突然消失更加讓整個事件變得撲朔迷離。脫離了千鈞一發的戰場,種種的疑惑全都湧向夏慶之的腦海,他越來越覺得這一切都隻是一個陰謀,而他的小隊則隻是其中的犧牲品,這讓他非常難受,越是這種時候,夏慶之覺得時間仿佛過的越慢。“不好!”夏慶之突然低呼一聲,同時迅速把頭一低,躲過了一支射向他頭頂的羽箭,來不及多想,他馬上抱著王軍從戰馬上直接滾下,然後將王軍擋在身後。飛快的,夏慶之想去拿起掉在一旁的配刀,但剛伸出手,便感覺肩膀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接著隱約看見了一群黑衣人朝他走過來,然後意識便逐漸模糊,失去了知覺。
“夏慶之,夏慶之!醒醒,醒醒...再不醒我就走了啊,真的走了哦...”夏慶之發現自己正在軍營裏,而宋思研正一臉笑意地站在軍營外麵,一蹦一跳地招著手,軍營裏此時沒有一個人。“小燕子,小燕子...你怎麼在這裏?我又怎麼會在這裏的?其它的人呢?你別走啊!”夏慶之從床上起來,一步步地朝宋思研走去,可是卻怎麼也無法接近,宋思研還是在那裏不停的招手,帶著那在夏慶之眼裏永遠都不會褪色的笑容。“慶之,慶之!醒醒,醒醒...”突然,所有的畫麵都漸漸變得模糊,所處的軍營還有外麵的宋思研都一點點的消失了,而夏慶之發現自己又到了一個古樸的莊園裏麵,這裏非常混亂,漫天的火光,到處是喊殺聲,哭叫聲,他看見一位似乎很熟悉的中年男子退到了角落,手中正抱著一個嬰兒不停地哄著,而他身邊,一名手拿重劍的軍士正對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劈下。“不要!”夏慶之大叫一聲,猛地彈了起來。“慶之!慶之!你總算醒來了!剛剛一直高燒不退,說著胡話!”王軍穿著便衣坐在夏慶之的床邊,看上去氣色很好,傷勢應該不是太嚴重了。“王軍?這裏是哪裏?你的傷勢沒大礙了吧?”原來又是一個夢,夏慶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接著打量了周圍一番,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很華麗的房間裏,周圍沒有其他的人,就隻有王軍坐在他旁邊,見到他醒來一臉驚喜。
王軍還沒還得及說話,房間的門便被推開了,最先走進來的是陽文定,接著孫紹敏也跟在後麵走了進來。“少將軍,孫將軍!”夏慶之趕緊從床上下來,向前鞠躬。雖然他早就猜到這裏不是個普通的地方,但卻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躺在元帥府。“躺著吧,聽到你醒了,我特意是來向你道歉的。”陽文定讓夏慶之坐下,接著自己和孫紹敏也坐到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嗬嗬,你不用這麼局促的,為這個計劃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我和孫將軍都認為你應該有知道真相的必要,況且,那天晚上是我誤傷了你,讓你昏迷了三天了。”看著夏慶之不願躺下,隻是坐在床上,陽文定再次說到。脫去了盔甲換上便衣的陽文定,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接著,陽文定和孫紹敏一起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以及夏慶之不知道的那一個計劃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