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的讀書人,多有清狂傲骨,是以辛蕙在選擇方麵,挑的是一些性情溫和,稍顯圓滑之人,隻要沒有太大的人品問題,便收為“學員”。
加上何文才,一共三十八人,秀秀曾暗中問大姐,為何多出來兩人,辛蕙遂將自己的打算托出,和楚還雲合作,並不妨礙“巧姑坊”的繼續營業,辛蕙有心把巧姑坊在雲州開一處分店,是以多教了兩個人,卻是打算留給自己用。
二月二十日,辛蕙在雲州的分店“巧姑坊”正式開業。
後院,何文才一臉不甘心地追著辛蕙問個不停:“大小姐,辛老師,辛老板,為什麼是我啊,為什麼我要給巧姑坊這樣女人氣十足的裁縫店幹?先前招學員時,您打的可是咱雲州楚爺的大名呐。”
盼盼聽了,不高興地道:“喂,何文才,你是覺得跟著我大姐沒前途嗎!”
何文才白眼一翻:“這不廢話……。”
剛說到這兒,便挨了盼盼一竹竿,盼盼因為辛蕙送了她幾個學堂,那些先生們也不收,最近正氣悶著呢,打起人來可毫不手軟,何文才嘰哩呱啦地慘叫著求饒,最後猴蹦亂跳地躲向辛蕙後麵,盼盼一個準頭沒打對,“啪”一竿子打在辛蕙身上。
“哇哈哈哈哈哈二小姐你連大小姐也敢打啊……哎、哎喲耳朵!”何文才正自幸災樂禍,無名不知從哪個角落裏現身,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將他揪離了辛蕙五步之外。
何文才大怒:“無名,你真是個鬼!老是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遲早大家要被你嚇死!”
無名不語。
何文才還想罵,忽見盼盼丟了竹竿,跑過來拉住辛蕙,擔心地道:“對不起大姐,我不是有意的,打著哪裏了,我給你抹點藥。”
辛蕙搖頭,“沒關係,盼盼,你放心,大姐一定讓你和秀秀去上學讀書。”
盼盼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來,“要不算了,大姐,我不讀書了,我跟秀秀一起,幫你照顧巧姑坊的生意。”
辛蕙眉頭一皺:“誰說秀秀要跟我照顧巧姑坊的生意?”
盼盼道:“是她自己講的,不信把她叫來,你一問便知,秀秀——秀秀——”
秀秀從前店走過來,等弄明白了盼盼叫自己來的用意,她坦然地點頭承認,“大姐,秀秀多謝你的好意,可是秀秀天生愚笨,隻想跟在大姐身邊,若是能幫助大姐分擔一點點的憂患,便心滿意足,況且,盼盼三人年齡還小,我要照顧他們。”
辛蕙道:“不必擔心他們,大姐可以請傭人來照顧,秀秀,上學是件好事,就這樣定了,不要再爭,大姐無憂無患,可讓你分擔。”
秀秀聽了,默不作聲,辛蕙隻道她已經聽話,哪知她卻默默地跪了下去。
辛蕙大為震動,有點不肯相信地望著秀秀。
古代女子上學讀書,基本毫無機會可言,為什麼這個小女孩子,這樣的好機會在眼前她卻要放棄,難道陳腐的封建思想,真的已侵蝕她太深了麼……
良久後,辛蕙道:“起來,先不要決定,等找到合適的學堂或者先生,再決定不遲。”暗中下定了決心,就算整個雲州的學堂都不肯收女生,也要說服楚爺,在雲州開辦第一所女子學校,唉,如果要說服楚爺,首先便要贏得他的好感,讓他償到合作的甜頭,而這,至少要等一年後盤點才能行啦。孩子們的時間耽擱不起,不若先給盼盼秀秀請“家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