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文清見文淵都不看她,心裏的難受和自責更甚,她走出病房,坐在外麵,一個人神情落寞,有些魂不守舍。
病房裏,文淵長長地歎了口氣,眉頭緊鎖。
無論是賀朝陽,還是賀鎏陽,對文家表現出來的態度都是誌在必得。
他該怎麼辦?
如果文家真的幫助賀家,杜熙春會如何對待文家?
到時候如果賀家至文家於不顧,那文家就真的是徹底走到了盡頭。
文淵現在深深後悔,為什麼當初要幫杜熙春。
正如賀鎏陽所說,既然要當清流,那就一當到底,一旦決堤,那就是再無退路。
“哎。”
文淵躺在病房裏,輾轉反側。
晚上,賀朝陽從賀姚的病房出來,意外的看到守在外麵的人不是秦婷,而是文清。秦婷正好回來,看到文清和賀朝陽,愣了一下,然後會心一笑,識趣地回避。
文清看著賀朝陽道:“姚姚怎麼樣?”她也是今天和許平聯係,才知道賀姚居然出了車禍。
賀朝陽道:“還在恢複。”
“嗯。你……現在方便說話嗎?”
賀朝陽朝病房裏看了看,確定賀姚熟睡之後,才點頭道:“想說什麼?”
文清將掉落的發絲別到耳後,頭微低,帶著幾分猶豫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文家和賀家……”文清吞吞吐吐。
“有矛盾?”
“……更嚴重一點。”
賀朝陽看著她,她頭低著,瑩白的脖頸正入他的眼中,“有仇?”他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
文清覺得這兩個字很刺耳,但還是點頭。
賀朝陽淡淡揚著弧度道:“你會對付我嗎?”
文清抬頭,看到他嘴角的淡笑後微怔,不自覺地搖頭,很堅決地搖頭。
“這也是我的答案。”
文清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你不會對付文家?”
“現在不就沒有嗎?”以文淵所做的事,賀鎏陽如果真的要對付文家的話,又怎麼會這麼輕易讓文淵出來。他的態度,已經早於他的答案。
“為什麼?”文清看著賀朝陽,她這麼直視著他,依舊是緊張而羞澀。他分明的輪廓,冰冷的氣質,深邃的眸子,無不吸引著她。
賀朝陽淡笑著道:“真的想知道原因?”
文清再一次看到賀朝陽的笑容,她覺得今晚,賀朝陽的心情好像很不錯。就連語氣,都感覺有些不一樣。
“嗯,想知道。”
賀朝陽看著他眼前的女子,這麼多年來,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她,而是故意不去觸碰。他這樣的人,無法給任何人幸福的承諾。心底深處,他覺得眼前的女子適合更好的人,至少,能給她溫暖。
他給了她八年的時間做出選擇,可惜,她還是執迷不悟。
這種執迷不悟,一點點滲透他冰封的心。
“原因是……”
文清聽得認真緊張,可是賀朝陽卻說到一半不說了。她正著急,卻看到他突然上前跨了一步,然後……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