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涵月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隔壁床的鈴兒睡得正熟,她索性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門。
相府很大,她踱著步,在府裏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遠遠地看到那間守衛森嚴的房子,她才停下來,隱身在一棵大樹後邊。
她直覺地認為,這間房子肯定有問題。
過了許久,門被打開了,一個人從房子裏走了出來。那些守衛恭敬地行著禮,目送著那人離開,才飛快地上前把房子鎖上。
借著慘淡的月光,涵月模模糊糊地覺得那人的背影有點熟悉,待她轉過頭往這邊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暈了。
這不是呼倫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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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裏,她再次悄悄地過來,這次躲得近了,直接藏在院門邊,向裏邊探著腦袋。
呼倫顏從房子裏出來了,涵月正要往後躲,發現她站在房間門口,對著門口的守衛嘀咕了幾句。
門大開著,守衛進去,馬上就拎了一個人出來,重重地扔在院子的地上,直摔得那人直哼哼。
“星國人,可恨!”
呼倫顏上前,對著那人就是一腳。那人被踢得直叫喚,在地上打著滾。
“可惡。”呼倫顏似乎還不解氣,又加上一腳,“王的敵人就是我呼倫顏的敵人,星國的長公主又如何,我照殺不誤。”
聽到星國長公主這幾個字,涵月心裏咯噔一下,她探出半個身子,想要看清楚地上的人是誰。
呼倫顏從脖子上解下一塊東西,在那人眼前晃著。
“藍紋玉佩怎麼會在你身上?說!”
藍紋玉佩是什麼東西?涵月想了半天,身子探得更近。
“你害的我好苦,要不是這個,我早就是烏木的王後了。你,該死!”
這一次拳腳並用,亂七八糟地都打在那人身上,那人被打懵了,一直求饒。
“我……我不知道……我……我撿來的……”
“撿來的?誰信。”
又是一頓亂打。
涵月懵了,徹底地懵了,那聲音,雖然帶著哭腔,但她聽得出來主人是誰。
柔福,她竟然被抓來這裏了。
呼倫顏打累了,但嘴上一直不停歇:“你竟敢跟王同乘一輛馬車,你還勾引王。我告訴你,你配不上王,你連給王暖床都不夠資格。”
呼倫顏似乎很氣憤,什麼難聽的話都往柔福身上倒。涵月從她身上,看到了恐怖的占有欲。
“王是我的,沒人可以跟我搶。”
她一揮手,招來兩個人:“好好伺候星國來的貴客,把她伺候舒服了,本小姐重重有賞。”
那兩人一臉猥瑣,忙不迭地點著頭。
“一個殘花敗柳,看你怎麼勾引王。”
兩個男人提起柔福,往房子裏走去。吱呀一聲關上門後,裏邊傳來衣衫盡裂的嘶嘶聲和柔福的尖叫聲。
涵月唬了一跳,在院門後急得團團轉。柔福雖然可惡,但畢竟是星國的長公主,受此屈辱,以後怎麼在星國立足。
她更沒想到這個呼倫顏如此絕情,連一個柔弱的女人都不放過。她也是個女人,怎麼做得出如此滅絕人性的事。而且她這樣做,根本就是在跟整個星國為敵。
房間裏的哭聲大了起來,夾雜著尖利的咒罵聲。片刻,哭聲停止了,隻剩下嗚嗚嗚的哽咽聲。
月亮隱入樹梢後邊,天色更深沉了。嗚咽聲一直持續了好久,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門開了,兩個男人從房子裏走了出來。
呼倫顏一直站在外邊,聽著裏邊的聲音,似乎很解氣。
“完了?”
她邊問邊往房間裏走,冷不防柔福從裏邊竄了出來,溜溜地往旁邊一閃,向院門的方向跑過來。
衣衫不整幾乎半裸的柔福被門口的守衛死死按住,慘淡的夜色裏,涵月隻看得到一個破碎的身軀不斷地掙紮著,想叫又被人捂著嘴,隻能發出嗚咽聲。
“看來你們伺候得不夠。”呼倫顏轉身瞧了那兩個猥瑣的男人一眼,“給我繼續!”
說完後大踏步地朝院門方向走來,涵月躲閃不及,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石子路上,磕的屁股生疼。
“誰在那邊?”呼倫顏加快腳步,跑了過來。
涵月叫苦不迭,想從地上爬起再躲起來,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呼倫顏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動作更加笨拙起來。
被她抓住會怎麼樣?想起裏邊正在慘遭蹂躪的柔福,她不敢想了。
肩膀上突然傳來刺痛,暈過去前,她朦朧地感覺到,有人抱起了她,然後……然後她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