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園在夜裏顯得尤其安靜。
承天一個人躺在假山上,望著夜空中閃閃的星星,毫無睡意。
假山下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人聲,承天凝神聽了一會兒,整個人繃得緊緊的。不一會兒,聲音越來越大,夾著一聲接一聲的喘息,聽在人耳裏,讓人異常浮躁。
承天倏地翻下假山,重重地落在草地上。凜冽的氣勢裹挾著暴風雨,壓向草地上正在糾纏的一對男女。
那兩人仿佛不曾料到會有人出現,慌慌張張的起身,慌慌張張的穿衣服。
“誰?”
其中一個男的發問,雖然心虛,但沒有慌亂地失去分寸。
夜色很黑,沒人知道看得清彼此,承天聽著聲音,雙手握拳,青筋一根根地凸了出來。他慢慢地朝兩人走近,一步比一步重。
離了幾許,幾乎能看得到彼此的麵龐,女子忽然尖叫起來:“皇……皇上……”
承天冷笑幾聲,伸出右手,一掌劈在女子天靈蓋上,女子來不及喘息,就一命嗚呼了。
“朕最厭惡肮髒的女人。”
承天使勁拍著自己的右手,好似右手沾染上什麼髒東西。男子見他一掌劈了女人,本來就慌張,這下更是亂了分寸。
“皇……皇上,奴才是太後身邊的太監……”
“太監?”承天眯著眼,仔仔細細地打量起眼前的人。
“皇……皇上……如果不相信……可……可以問……問太後……問劉公公……”
真當他是傻子嗎?不但拿太後壓他,連劉青山都抬出來了。
承天盯著他,黑夜裏,眸子亮的如打了蠟,閃閃地發著光。
“你幾時進宮當的太監?”
“三……三年前。”
男子打了個結巴,戰戰兢兢地回答著。
承天聽著,似乎很失望,又似乎鬆了口氣。男子看承天的樣子,以為自己沒事了,馬上就要告退。
“站住!”
承天大喝一聲,男子嚇得腿都軟了。
“既然是太監……”
“啊!”
男子大叫一聲,承天抽回匕首,放回原位。
“朕相信你現在時真正的太監了。回去吧,回去告訴太後今日在隨園發生的一切。”
男子捂著下身,慘白著臉,一動也不動。告訴太後?那還會有他的活路嗎?
“或者?你要朕……”
他再次拿起匕首,在他的脖子邊晃了幾晃,男子顫抖著身子,跌跌撞撞地退開了。
承天收回匕首,抖動的右手似乎很不聽話,半天對準不了。好不容易放回刀鞘,承天朝暗處低呼一聲:“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