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刹那離別(2 / 2)

陪老爺子吃完飯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半了,可是老爺子興致很高,要帶我們去k歌。我很難為情地推掉了,便直奔super酒吧,super酒吧就是我們三個的老地方。我們一直喜歡在酒吧的包廂裏說我們自己的心事。

看到連秋的時候我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看到她平靜地笑容,我著實覺得安心。但是我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好像什麼都不合適。連秋到是先開口了,她說:“小一,你來看看這是誰。”

連秋側過身去,原來坐在她身邊的那位男子便站了起來,我這才注意到,這裏竟還坐了個男人。

他直衝我笑,笑的我心酸。十三年了,雖然十三年未見,雖然十三年的歲月滄桑,但是這個男人的笑就是到老我也是記得的,我在心裏默念了三個字:蔡雲河,但是我卻說不出來。我望了望連秋,然後又望了望蔡雲河,我不知道他們給我帶回來的會是一個怎樣的故事,在我未明白之前,我不知道該對蔡雲河說怎樣的話。也許該說好久不見吧,還是說你還好嗎會更好一點呢?但是我說出來的卻是:“真的是你!”

蔡雲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說:“是我,蔡雲河。小一,你變了好多。離開家的時候還是個黃毛丫頭呢。”

我聽著他這些叫我覺得疏遠的話,猜測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氣,我竟傻傻地問了句我生平最叫我後悔的話:“你是來找我的嗎?”

蔡雲河笑笑,說:“算是吧,順便也出來玩玩。”

所有聽的人都不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意思,隻有我自己知道,我以為我是個在千裏之外等待王子的公主,有一天,王子終於來了,但是王子心裏還在怨恨公主的離開,所以不肯向公主表白,隻是我這個公主實在等不了了,竟問出了口。怎奈他本不是王子,而我也不是公主,所以他怎能明白我的話?

“你……”我本想問最土的那句話:你還好嗎,身後卻突然有人把我扳了一百八十度,然後我就麵對了一個叫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的麵孔,走春。

“你是小一?哎呀,你真是小一啊!”走春說著就抱著我又蹦又跳的了。

我也抱著她,高興地說:“我是小一,沒想到,還能再見麵。”但是我高興不起來,我的心裏像有個刺一樣,生疼的難受。

到了半天了,終於聽到阿可說話了:“好了好了,大家坐下來慢慢聊吧。”

走春拉著我,讓我坐到她身旁,而她則坐在了蔡雲河的身旁。

我好奇地問:“你們怎麼會到這來了?而且還和連秋在一起?”

連秋笑笑說:“是我帶他們來的,我已經在西雙版納快半年了,多虧他們倆照顧,我們有一次聊天說到了你,才知道原來他們比我認識你要早的多。這次是他們小兩口剛結婚,我就當是給他們提供度蜜月的去處了,便帶他們來了。”

我覺得連秋就像一個說笑話的高手,自己的心緒平平穩穩的,卻不知道聽的人已經樂的直不起腰了。但不同的是,她不是叫人樂,而是叫人愣。

我聽完連秋的話木木地看著蔡雲河,問:“你們結婚了?”

蔡雲河說:“剛結婚,這就趕緊找你要紅包來了。”

走春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的心立馬就空了,我念啊想的,這麼多年的那個遠在我夢裏家鄉的人兒終究還是娶了別人了,填在我心裏那麼多年的絲就這樣被生生地抽了,那種空讓我自己幹癟了下去。

阿可應該是明白我的心思的,我曾經跟她說過我的那些想念,那些美麗純真的少年事。所以阿可趕緊大聲對我說:“紅包要是沒帶,先恭喜一聲啊,然後要喜糖啊,大家分分。哈哈。”

我把臉部顴骨上的肉網上用力揚了揚,然後說了恭喜兩個字。

我本沒有在酒吧裏喝酒的習慣,即使要喝酒我也要在家裏喝,但是那晚我卻喝了很多,多到後來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家,更不知道我喝醉了倒出來的不是酒而是眼淚,還一遍又一遍地說我不是公主。這些都是第二天一點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