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木?”宿舍管理員抬起頭,用食指優雅地扶了下眼睛,然後滿眼疑惑地看著我。
“是,老師,我姓木。”我手裏的行李已經快要掉下去了,我有些吃力地回答她。
“好吧,姓木,真是奇怪,還有姓這個姓的。”管理員搖搖頭,在我的名字後麵打了個對勾,然後遞給我一把鑰匙,“3宿605。”
我千恩萬謝地接過鑰匙,姓木也不是我的錯,誰知道是我哪個朝代的祖先傳下來的呢。
我叫木琪,這是我來到文城中學的第一天,也是長這麼大第一次離開父母。
當初一不留神考上了這所自己也沒有把握考上的省重點,還高興了好一陣子——考上它相當於一隻腳踏進了重點大學的校門了。可是直到拿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心裏才開始打鼓,我需要住校!全封閉軍事化管理是文城中學升學率的重要保證之一,這對於從小沒有離開過家的我來說真的是個難題。
不是我嬌氣,而是真的很不習慣沒有媽媽在身邊的感覺,這次我堅持沒有讓爸媽送我,而是自己坐長途大巴來上學,就是不想感受這種分別,唉……
可是現在,最痛苦的事情不是離開父母,而是,我這麼多行李怎麼往六樓搬?我站在宿舍樓下看著行李發呆,身邊的同學很多都是父母來送的,心裏開始湧起強烈的想家情緒……所以,我很丟人的在樓下哭了。
“姐姐你怎麼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跑到我麵前,仰著頭看著我。
我連忙擦幹臉上的眼淚,“沒事小妹妹。”然後咧了一個我認為是世界上最假的笑容給她。
“之意,回來,幹嘛呢?”一個女人的生音在不遠處響起。
“媽媽,這個姐姐在哭。”我恨不得把她的小嘴堵上……來來往往人們,很快就被小姑娘高分貝的嗓音吸引了,紛紛向我看來。如果地上有縫的話,我肯定不站在這裏受人們視線的“鞭擊”。
“怎麼回事?”小姑娘的媽媽走過來,關心地問我。
“沒事沒事阿姨,我……”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有事,可是搬箱子上六樓的事她可幫不了我。
“哎呦,這麼多東西啊?你家大人沒送你過來?”
“哦,沒有……”
“一個小姑娘這麼多東西怎麼弄啊?你住哪啊?”
“就這……”我用手向上指去,“六樓……”
“六樓?你自己能搬上去嘛!”說完,她回過身,“孩子他爸,來來來,過來。”
一個中年男子小跑著過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