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沒有,洗手間沒有。
他找遍了所有房間,也沒有看見棉花。
小家夥是不是躲在什麼地方跟自己藏貓貓,蘇哲輕輕聲喚:“棉花,舅舅帶著魚回了嘍。”
“棉花,你快出來,舅舅給你烤魚吃。”
蘇哲喊了好幾聲,沒有反應,沒轍他隻好用必殺技,哎喲一聲:“棉花寶,快出來給舅舅解毒,舅舅要死了。”
依然是一片寂靜,找遍了整棟木屋,也沒見她的蹤影。
這小東西還真走丟了?
蘇哲滿頭黑線,這裏雖然絕對安全,也沒有他所說的豺狼虎豹,但地方這麼大,死妮子若是迷失在溝溝坎坎裏,還真是件麻煩事,哪裏敢怠慢,急急忙忙走出屋子往山下奔去。
棉花抱著跟蘇哲賭氣的心態,往右走了一段路程,沿途看著美麗的風景,還摘了些野果子吃,等她玩夠了想倒回去的時候,幾個轉身,便不記得自己到底是從那條過來的了。
前後都是人那麼深的草地,她拖著濕漉漉的衣服,心裏一陣慌亂。
早知道就不跟臭舅舅賭氣了。
站在草地裏,茫然四顧,景色是美極了,可棉花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看一遍,也沒有她心中的愛德華飛天而來。
撅著嘴傻站了好久,臭舅舅蹤影不見,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朝前麵走。
誰知道越走越遠。
身上又冷又濕,肚子又餓,她的雙腿已經快走不動了。
棉花想起來,木屋建在山上,而貌似這座島上隻有這麼一座山,那就是說隻要向山頂走,就一定能回去。
確定了方向,棉花心情舒暢起來。
哼著小曲爬著山,看著紫色的野花遍地開放,那花叢裏如果躺著臭舅舅該多好啊,她就可以不用這麼累爬山,而是跟貝拉枕著愛德華一樣,枕著舅舅的大腿,在那花叢裏睡一覺,那肯定美極了。
不過,臭舅舅今天好像比較古怪,竟然一直在躲避她的投懷送抱,難道他厭煩了?
棉花氣哼哼咬住嘴唇,這一刻,她忽然發現不知道從何時起,自己特別黏蘇哲。
難道是經常解毒,使得她越來越依賴他。
棉花有些害羞的臉紅了。
這個男人啊,他真是個奇怪的物種。
沉默的時候很酷,說話的時候溫軟如玉,他笑的時候好看,生氣的時候也特別可怕。
媽呀,她怎麼成了他的腦殘粉,無論那一麵,她都喜歡。
越來越喜歡。
這一路爬的小妮子夠累的,可是抬頭一看,怎麼好像越走越遠,到底要怎樣才可以回到小木屋?
最可怕的是,她現在走到了一片茂密的樹林裏。
偶爾傳來的鳥叫聲被山風襯托的格外淒厲,讓她想起蘇哲的話,這裏有豺狼虎豹。
腳底越來越疼,棉花開始邊走邊哭,她真的想快點找到臭舅舅,把他狠狠捶一頓出氣。
又困又累的她倒在一塊大石頭上麵,擦了擦未幹的眼淚,看看四野茫茫的叢林,腸子都悔青了,她就不該跟蘇哲賭氣。
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白乎乎的小身影。
棉花睜大了眼,看見一隻兔子跑過來,也不怕她,就那樣端坐在她一米遠的地方看著她。
看到可愛的兔子,棉花卻更加恐懼了---有兔子,那豺狼虎豹還會遠嗎?
想到這裏,她急得帶著哭腔叫道:“舅舅,臭舅舅,你在哪裏?”
而蘇哲找了一圈也沒見棉花的身影,他想棉花會不會換了衣服又折回河邊找他去了。
他再次回到河邊,依然沒看見她的身影。
遲遲找不到棉花,蘇哲漸漸失去了淡定,天黑前找不到,再安全的環境她也會很害怕。
蘇哲心急如焚的繼續尋找,他的嗓子喊得幾乎說不出話了,又幹又澀。
無人島地形有些複雜,如果隻是在草地也還好,就怕她走錯了路,迷失在林子裏。
蘇哲四處張望,最後他將目標鎖定不遠處的樹林裏。
他的直覺,棉花就在裏麵。
感覺這東西,有時候就那麼奇妙。
路過一個大石頭的時候,他驚喜的發現,大石頭旁邊有剛掐掉的青草。
沒錯,棉花就是朝著這個方向走。
忽然,一陣可憐的哭喊聲隨風聲傳來:“小兔子,我舅舅不要我了,你也被拋棄了嗎?你怎麼也不回家?”
蘇哲覺得嗓子眼懸著的心穩穩地落盡胸腔裏,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就悄悄穿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