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性依舊,性感依舊。
一句話,林木詪淡淡勾唇,一笑泯之。
而,蘇言柒卻錯愕地怔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方才緩過神來,她側過頭,望著近在咫尺的林木詪,看著他的眉眼,仔細地逡巡著。
怪不得。
她總覺得像是在哪裏已經見過他很多次很多次,那種一見如故的感覺並不山寨,更似乎很熟悉,很親昵。
他的眉眼,是與傳統的中國人的五官有一些不同的,更加的立體,貼近於歐洲的純正血統,挺直的鼻梁,以及近似不一樣的瞳仁顏色。
他的眼睛,是最最熟悉的。
那斜睨向上的弧度,帶著一股邪佞的誘惑,她總覺得熟悉,現在才想起,在過去的三年,她有很多次都見過這雙相似的眼睛。
林木詪。
林木深。
相同的姓氏,相同的眉眼,雖然是截然不同的個性,但卻仿佛從骨子裏有一種模樣是近似的,相似的。
“你是林木深的弟弟?”她問出口,確認。
“嗬,不要和我說,你才發覺?他的三年來,可句句提得都是你,你到現在都不了解他的身份,他的背景。”林木詪嘴角在笑,眉眼在笑,而蘇言柒看在眼裏,卻覺得那些都是一種諷刺,她聽著他似是痛快地帶著一股諷刺反問,“真是一種緣分,嗬。”
這一句。
在眾人聽來,都十分刺耳。
蘇言柒的臉,頓時染紅,她驀地發覺,她一直都在被動的接受,卻從來忘記了,如何去主動地貼近一個人。
去忽略一些事情,一些東西。
其實,比我們所想象的要簡單得多。
許多時候。
我們總會在擔憂,擔憂一件不可預知的難事。
總覺得結果會很難,很難堪。
但,實際上。
不到最後一刻,你永遠也想象不到,結果其實並沒有那麼累,那麼黑暗。
二樓的客房之中。
蘇言柒推開門,入目的是一片昏黃的燈光,她環了屋子一眼。
大,精雅,擺設,配搭得體,隻是一派安靜的灰色係,卻隱隱藏了隱而漠的感覺。
腳步停在了靠近落地窗的那張白色的大床前。
目光鎖住躺在床上的那一道靜寂身影上。
她拉開床邊的小凳子。
靜謐地坐下。
房間裏很寂靜,她的心卻並未如周遭一般,總像是隱隱之中有著一股攢動的暗流在流動著。
搗亂心底的平穩。
床上的他,很安靜,淡淡抿著的雙唇雖然蒼白,但如今已恢複了一些自然的血色,不如方才那般的冰冷。
林木深。
是她需要一直感謝感激的人。
如果沒有林木深,蘇言柒也許在三年前就死過一回了,沒了性命,從這個世界上蒸發得幹幹淨淨。
空氣變得冷滯。
她靜默地伸手抹去臉上的冰涼,抬眸望了望正掛著的藥水,一滴一滴,緩慢地注入他的血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