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詡然不是很懂。
剛剛拂過她的手,她便抽身離開。
甚是尷尬。
讓燕詡然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言夕暮對於你來說,是什麼?”陸曉蝶站在他身後。
那日,她看見燕詡然散落的臉龐,感覺的到他是在乎言夕暮的,而且不隻一點點。
隻是,這種在乎,是什麼感情?
若是她弄不清楚,實在是不能就這樣擱著。
“以前,我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言夕暮對與我來說,算什麼。直到很久後,言夕暮離開後,我拚命去尋找她的足跡時,我才知道,言夕暮與我而言,已經生於心底,難舍難分。”燕詡然低下頭。“這種感覺,也許就叫做愛。”
“是嗎?”陸曉蝶筆直的站著,“那當日,你為何還要將她打成重傷?”
“我並沒有那樣的意願。”燕詡然顯得十分懊惱,將腦袋插進腿間,手抱著頭。
“你記得你中了天香斷魂散嗎?”
“嗯。”燕詡然抬起頭。
這點是他覺得最疑惑的地方。
因為當時好像是莫名其妙的好起來的。
身邊又沒有什麼高手。
“你認為言夕暮為什麼會呆到等你醒來?以他的武功,別說是皇宮,就是站在你麵前,他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
燕詡然啞然,腦袋中好像抓到了什麼,但是卻不是很清晰。
“當日是言夕暮用盡自己的內力,挨了整整七日,幫你醫治。”
燕詡然猛然瞪大了雙眼,不知所措的看著陸曉蝶。
“若不是他知道自己活不過二十,若不是他想見你最後一麵,結果卻將自己逼到絕境,竟是連走的力氣都沒有了。”
燕詡然忽然站起身。
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受了。
原來,不知不覺,那個人已經為自己做了那麼多。
可笑的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
“那她現在……不是二十二了嗎?”燕詡然皺起眉。
“是,當初家父留下一個治療方法,一命抵一命。本身是很危險的方法。我想,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言夕暮的身世吧。”這些年陸曉蝶也在暗查她的身世。
幸好言夕暮對此不是很執著。
一切都是誤會,或者是天意吧。
“是。”燕詡然點點頭。
“古凝雨對古天行說了,那個時候,言夕暮已經奄奄一息。古天行搭上了自己的一條命去救了言夕暮。當時古天行被古凝雨打傷,所以,我助他一臂之力,所以,我武功也盡失。可是我不後悔。”
燕詡然垂下雙手。
在她身邊有那麼多人去幫助她,而自己卻總是要被她幫助。
“不過,由於那次我與古天行的功力都不是很強,言夕暮就算是能恢複,她也失去了武功。”
原來,我虧欠你,那麼多!
“謝謝。”燕詡然鄭重的道了一聲,向不遠處山洞走去。
殺氣。
沈謙緊握著言夕暮的手。
“師傅,殺氣。”
“啊?”言夕暮怔住,“是衝你來的嗎?”
“不知道。”
“嗬嗬,那你就先吃飯吧。”言夕暮笑著將食物遞給他。
“好。”沈謙紅了臉。
陸曉蝶看著燕詡然的背影,笑了笑。
希望,你能給她幸福。
霞光照滿大地。
陸曉蝶伸了伸懶腰,尋了一處坐下,想小睡一會。
剛閉上眼睛,陸曉蝶猛然起身。
糟糕,忘了告訴他……
陸曉蝶向燕詡然追去。
“小暮。”燕詡然說著已經進了山洞。
“殺氣!”燕詡然表情變得凝重。
沈謙看了看言夕暮,又看了看燕詡然,突然放開了言夕暮的手。
身旁,許萌萌抓緊了沈謙的手,沈謙回頭,不明所以,想要放開。
可是許萌萌卻抓的更緊了。
沈謙蹙眉,有些煩躁,一把甩開了她的手。
“我們被包圍了。”沈謙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
“是麼?你怕嗎?”言夕暮蹲在他身邊。
當時的他那麼小,一轉眼,都已經十六了。
“不怕。”沈謙揚起嘴角。
“為師掩護你,帶他們出去。”言夕暮將沈謙的劍拿起。
“不。”沈謙猛然起身。
師傅又想一個人對付他們嗎?
“我不同意!”
燕詡然也說到。
“要走一起走。”
“你們呀。曉蝶呢?”
“剛剛我看見她還在崖邊。”燕詡然說到。
“這樣也好。隻是不知道這次這是衝著誰來的。”
言夕暮話音未落,洞外響起一個熟悉的呼喊:“許萌萌,出來!”
這個聲音?
“古凝雨!”言夕暮眉頭緊鎖。
“你和她有什麼關係?難道是衝著你來的?”言夕暮看向許萌萌。
“她是我師傅,你認識我師傅嗎?”許萌萌翹起手指,“我師傅可是陳國國師,武功可是很厲害的。”
“你是說是當年那個古凝雨?”燕詡然反應過來。
深深忘了一眼許萌萌。
“嗯?”許萌萌一臉迷茫,“師傅要我出去,那我先走了啊。”
這次竟然這麼興師動眾的來抓我?
許萌萌心裏七上八下。
待她出去後半晌,古凝雨的聲音再次響起,“識相的話,你們都出來投降吧。”
“如今,沈謙,隻能你先衝出去,帶他們走。”言夕暮要著下唇。
“夕暮,事到如今,你還要一個人去扛嗎?”燕詡然深邃的眼眸倒影著言夕暮的顏容。
“可是,你是一國之君,若是在此……”言夕暮突然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