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德:“這次事故的發生,完全就是漁陽縣不作為的表現,你們這是在褻瀆人民賦予我們的權力,對不起黨和人民的信任。如果這次救援工作失敗,幾十條人命交待在這裏,我看在座的同誌,包括我自己的烏紗帽都要被人民給摘掉了!”
漁陽縣的領導幹部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不敢吭聲,更不敢與市裏幾位領導對視。
能進入官場的大部分都是聰明人,而能當領導的又絕大部分都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縱觀這起事故的發生,尤其是露天堆放的海量原煤,所有人都知道這裏麵肯定有貓膩,有的甚至猜測:這個長龍煤礦是不是從被關停的小煤窯中,偷采了大量原煤然後堆放在這裏,試圖讓偷采的原煤合法化,把錢光明正大地揣進自己的兜裏。雖然這個猜測不是完全準確,但是方向是對的。
而跟這個煤礦沒有絲毫瓜葛的人,心中自然是幸災樂禍的,知道這起事故的背後肯定牽連著眾多人的利益,這裏的水很深、很渾、很黑,於是巴不得別人倒黴呢。
但是,得過這個煤礦好處的人則是心中不安的,擔心蓋子一旦被揭開,會不會引火上身?
這其中唯獨溫正陽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坦蕩,絲毫不畏懼市領導的怒火。不僅是因為他初來乍到,即使處理人也很難落到他的頭上,更是因為他覺得漁陽縣的水似乎挺深的,這個長龍煤礦的礦難就像是一束直射入水裏的陽光,讓人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這這水似乎很深很深,他希望自己就是那縷陽光,能夠讓漁陽水清澈見底,還漁陽一個郎朗乾坤。
隨後,段文軒就救援工作作出了部署,提了有關要求。孔明德又作出了重點強調。
迫於現場眾多領導帶來的巨大壓力,再加上幕後老板的暗中指示,朱強悄悄地交待了一名信得過的礦工,讓他找到了救援隊,告訴他們從被關停的小煤窯挖掘出一條生命通道,盡最大力救出被困的工人。
這個時候隱瞞偷采小煤窯的後果,可能就是增加井下被困礦工變成一具具冷冰冰屍體的概率。
朱強此時隻希望工人都被解救出來,自己能夠不用接受法律的製裁就最好,至於錢都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在傍晚七點多的時候,礦井終於被打通,首先被救上來的是一名年輕的礦工,他正是跟陳慶之介紹情況的那名老礦工的侄子。
這名年輕的礦工有兩名家人被困在井下,其中就包括那位老礦工的兒子,這令他坐立難安,稍作休息,補充了必要的營養後,就主動申請加入到救援隊伍中去。
現場指揮人員不敢做主,生怕好不容易救上來的礦工下去後,要是再遇到不測的話就麻煩了。最後,這個請戰的消息到了市委書記孔明德這裏,他沉思了一下,隨即叫人去把礦工給請過來,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去見見這位可愛的礦工。在決定去見這位礦工之前,他悄悄地叫過了隨行的秘書,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