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阡陌不解地問道:“找你?你的意思是你調到檔案局來上班了?”
陳慶之道:“不是檔案局,是檔案局的鄰居——黨史辦。”
李阡陌驚訝地說道:“你什麼時候調到黨史辦來了,怎麼沒有聽文淑雅說起過呢。”
陳慶之道:“我上周剛來黨史辦報到,或許是文老師沒有來得及跟你提起過。”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心裏卻想到,我跟你又不太熟悉,隻是吃過一次飯而已,文淑雅似乎犯不著特意在你麵前提前我的調動,而且這個調動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李阡陌道:“哦,這樣啊,那就難怪文老師沒有提起過。我原本還以為你在檔案局呢,既然你是在檔案局,那就算了吧。”
陳慶之道:“怎麼,你是來檔案局辦業務的嗎,是不是要查什麼檔案資料?需不需要我幫忙?”
原本跟陳慶之聊了幾句後,李阡陌臉上的表情由陰轉晴,隱約可見幾絲喜色,但是此刻聽到陳慶之的問話後又瞬間晴轉陰。
他把這一切瞧在眼裏,心中感慨:女人的心情真的跟六七月的天氣一樣,說變就變,沒有任何的征兆。看樣子,李阡陌是遇到了什麼阻礙。
李阡陌氣呼呼地說了一遍。原來,她剛才來到了一樓的檔案局業務窗口辦事。學校有位教師意外去世,在教育局查過檔案之後,還是有些信息無法得到確切的證實,為了把他的生平寫全、寫好,同時也是本著對死者負責、尊重的態度,她又特意跑了一趟檔案局,打算查找一些相關的佐證材料作為印證。
但是窗口的小姑娘卻說,她現在正在做其它更重要的事情,而且對於李阡陌要查找的資料不熟悉,真正熟悉的人因為今天有事請假了,叫她明天再來。
李阡陌今天就需要把這個生平定稿,因為明天就要開追悼會了,如果明天上午再過來查找資料,肯定會耽擱事。於是,她耐著性子好說歹說一通,但是這個小姑娘就是不同意,把她給氣得不行。
正在火頭上的時候,恰好遇見了陳慶之。
陳慶之笑道:“哦,是這麼回事啊,那我去樓上找找檔案局的領導,看看他們能不能給開個後門。”
說著便抬腳上二樓,並且示意李阡陌跟著一塊上樓。
陳慶之納悶地問道:“李老師,其實你完全可以亮出你的身份來的,那樣事情不就好辦了嗎?”
李阡陌撇嘴道:“亮什麼身份?難道叫我在一樓大聲嚷嚷,我是李安生的女兒,你必須得給我辦理,要不然我叫我爸修理你一頓?”
陳慶之訕笑道:“嗬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利用你的身份,去找找檔案局的領導,他們肯定會賣個麵子的。檔案局的領導發了話後,再大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李阡陌露出不屑一顧地表情:“切,我才不會這麼幹呢。我爸不同意我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邊辦事,不論公事私事,都不行。還有呢,我這人有點心高氣傲,不屑於低三下四地求人家辦事。”
陳慶之笑道:“原來是這樣啊,你這算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嗎?而且,我幫你的忙,算不算違背了你的原則?”
李阡陌辯解道:“這不一樣,首先,我們算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忙很正常。其次,我沒有求你幫忙,是你自己主動要幫忙的。第三,我沒有打著我父親的旗號找你。所以,沒有違反原則。當然,你要是不願意幫忙就算了,我自己另想辦法。”說到後麵,李阡陌話語中有一股將陳慶之一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