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慶之看來,這件事情非常的棘手,這哪裏是要解決問題,簡直就是來找茬啊,虧得這個吳祖才還口口聲聲地說這是最本分的要求。
現場眾人中,官職最大的領導便是陳慶之,大家一時間都把目光對準了他。
陳慶之頓時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這次的事情跟上次還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上次是調解雙方當事人之間的矛盾,而這次,鄉政府就相當於成了被告一般,是當事人之一,需要他使出渾身解數去化解。
陳慶之對付這種人的經驗尚淺,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深深地呼了口氣,陳慶之強迫自己鎮靜下來,認真地思考了一番,開口說道:“好了,老吳書記,你把這些村民都勸走,除了吳祖才本人,再留兩個人在現場,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我今天就代表鄉政府過來做工作。”
吳祖才把目光望向了吳大有,隻見吳大有點了點頭,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笑容瞬間出現,又瞬間消失。
吳祖才於是叫自己的這邊的十幾個親友都離開,隻留下自己的弟弟跟一個堂叔在現場。
陳慶之看見其他村民都順從地離開後,覺得似乎已經邁出了成功地第一步,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暗暗地自行加油打氣。
隨後,陳慶之苦口婆心地做吳祖才的思想工作,但是吳祖才一口咬定就這兩種解決途徑,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黃四成饒是經驗稍微多些,也沒有能夠說動吳祖才。
就在黃四成站在一旁歇息的時候,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村書記吳大有,看見吳大有正跟兩個村民在邊上有說有笑地閑聊,黃四成總感覺似乎什麼地方不對勁,是的,這個吳大有有點不正常。
按理說,發生了矛盾糾紛,他作為村書記即使不會著急萬分,但是鄉政府的副鄉長在現場協調做工作,他好歹也要在一旁幫著說和說和,體現村裏的支持和配合,但是吳大有根本就沒有表現出著急的樣子,並且還給人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這讓黃四成覺得其中一定哪裏出了問題。陳慶之在唾沫橫飛地做著思想,他則在一旁苦苦思索其中的奧秘。但是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問題到底出在哪裏。
眼看天色不早了,吳大有走上前,試探著問道:“陳鄉長,你看這時間都快五點了,馬上就要天黑了,要不先去我家裏吃個飯。今天談不攏的話,明天什麼時候找個時間再接著談,你看怎麼樣?”
陳慶之看看漸漸下垂的夕陽,知道再談下去,估計也沒什麼結果,隻得答應了吳大有的提議,
晚上,由於今天沒有把吳祖才的工作給做通,陳慶之的心情不佳,喝了幾兩酒。但時任憑吳大有怎麼勸,他都沒有繼續喝下去,推說自己回去還有個材料要弄好。
吳大有眼看陳慶之不接招,心中頓時有些不快,黃四成瞧在眼裏,頓時站出來打圓場,主動把酒瓶子接過來,表示瓶中剩下的酒全部由自己一人給解決掉。
看到黃四成的動作,吳大有的臉色這才露出了笑容。
回到鄉政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陳慶之把醉醺醺地黃四成給送回了房間,安頓好之後,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