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1 / 2)

楚荀心跳猛然停止,怎麼又要麵對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選擇?父皇對平安不是一直都很重視麼?他曾經想過可能全康王朝的人都會反對他與卓一平在一起,隻有父皇一定不會阻止,看來,他錯了,而且錯得相當離譜。

他怔怔的望著楚天狂,好一會兒,才帶著不解問“父皇,他們跟我的關係沒有任何衝突,為什麼非要我做這樣的選擇呢?如果非要我在他們兩人之間選一個的話,我誰也不會選的,我隻能選從此孤獨天涯,痛苦終老。”

他的回答似乎完全在楚天狂預料之中,怒氣淡去,視線微微向身後掃了一下,最後轉向了楚澤“你可聽到他的話?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朕為何不喜歡你?”

此時,楚澤臉色一片晦暗,明知父皇想要聽什麼,也很想說一些軟話消消父皇的火氣,但一看到楚荀在他眼中認為是假惺惺的嘴臉,就大腦膨脹,完全忘記了初衷“父皇,兒臣……的確不知。”

“皇兄……”楚荀急得差點蹦起來,父皇都說了給一次機會的,他為什麼要這樣,瞪過去時,忽然在他低垂的目光下,捕捉到一絲冷笑,渾身血液頓時凝滯,他是有意的,他就是想要自己消失,想要自己痛苦,他哪裏是自己的皇兄啊,分明比仇敵都狠毒。

是誰在戰場上不顧生命危險將他救出?是誰在他闖禍後,在父皇宮外跪了整晚替他說情?又是誰在他病重時,衣不解帶不眠不休的照顧他?他難道是鐵做的心腸?

楚荀直直瞪著皇兄,雙眸中的火苗子似乎能將楚澤烤焦,但他終於忍住了怒氣,所做的那些他怎麼說呢?那都是他心甘情願自願做的,一旦說出來,楚澤一定會諷刺他,你的付出難道是想讓人回報麼?

親情,好累人啊,不象其他情感,氣了可以拋棄,累了可以選擇忘記,但親情不可以,隻能自嘲的歎一句,隻要他過得好,什麼都無所謂。

要學著淡漠,象父皇一樣的淡漠,想著母後,一切就可以淡漠,就可以不計較!

灸熱的火苗慢慢在他眼中消融。

兩兄弟各異的神情一一落在楚天狂眼中,對楚澤的失望象沒有邊際的大海,迅速淹沒了對楚荀的欣賞,不再多言,冷聲言道“楚澤,以後你就守著你母後的牌位,何時想明白朕今天的問題,何時再回你的王府,一生想不明白,就一生守在那裏。”

“父皇……”楚澤不甘心的望著楚天狂,那冷漠的眼神深深將他刺痛,積壓在心中多年的怨氣突然勃然而發“既然父皇如此厭惡兒臣,倒不如一刀斬了落個徹底幹淨,有時,兒臣真想問問父皇,到底我是不是您的親骨肉,為什麼對我永遠不冷不熱,永遠也沒有一個笑臉,又為什麼不按祖宗的規矩,立我這個大皇子為太子,是不是真向別人說的,隻有楚荀是你最心愛的掌中寶。”

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跟父皇叫板,臉因激動脹得通紅。

楚荀被他驚得不敢抬頭,屋中的空氣一時凝重得令人無法呼吸。

怒氣在楚天狂眼底一點一點升起,盯著楚澤,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既如此,朕不妨成全你,來人,將他拖出去,斬了。”

“不要……父皇。”震駭下,楚荀早將楚澤對自己的不仁不義拋在了腦後,猛然撲過去,擋在楚澤身前,苦苦求情“念著母後的情份,饒皇兄這一次吧,荀兒願替皇兄受過,流放千裏以消父皇的怒氣。”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沒了你們這些孽障,朕不知會多安靜,秦將軍,派人押送楚荀流放千裏之外的荒漠,永世不許他再踏入京都半步。”

當楚荀雙手被鎖上重柙時,呆在一旁的楚澤竟然沒有預料中的歡欣,腦海反而浮現出他兒時偎依在自己身邊的模樣,眼裏頓時一熱,一種久違的陌生情緒在心頭悄然凝聚,嘴唇動了動,想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

豈知,未開口,已被楚天狂冷聲斥斷“你不是恨他嗎?不是怕他跟你搶太子位麼?從此,他孤身流落荒漠,大約要不了幾個月,就會死於非命,而你總還守著皇宮,說不定哪天就會東山再起,這個結果,你滿意了吧?”

他的冷嘲熱諷激得楚澤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眼睜睜看著楚荀被幾名侍衛押出房門,心口突然如針紮一般地發疼,脫口喊道“父皇,兒臣錯了,一切都是兒臣該死,不能因為我連累荀弟啊,求父皇放了荀弟吧,兒臣再不奢求其他。”

這個臭小子原來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楚天狂暗暗鬆了一口氣,卻依然不肯放下臉子“朕的金口玉言是能隨意更改的麼?你知道得太晚了,來人,押送楚澤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