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南洛國皇城,狂風咆哮,大雪卷著狂風,蒼穹灰暗而神秘,那溫度寒得錐心,這是四季如春的南洛國千年來第一場大雪,千年前的神魔兩界大戰殃及人界大陸,至此,人界生靈塗炭,北國冰山融化淹沒北國大陸,四季如春的南洛大陸,大雪覆蓋,人類幾乎滅絕,曆經千年,人界修複如初,如今這場罕見的大雪無疑讓人心中不安
白茫茫的雪地上,樓蘭依迎著風雪一動不動地站著,寒冷的天氣,她身上就穿著一件白色的單衣,披散的頭發,雪白的衣裙隨著狂風肆意飛揚
空曠的院落,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仿佛天山的雪蓮,觸目卻遙不可及,似被世界遺棄,那背影孤單得心顫,寒風凜冽的空氣壓得人透不過氣來,飄著悲傷的味道
夢
這個夢自她過了十四歲生辰以來,糾纏了她一個春秋,夜夜如此,夢裏的她絕望,夢裏的他決絕
“樓蘭依,永生永世不再愛你”
心痛,很痛…他是誰?
他說,永生永世不再愛樓蘭依,是她嗎?
夢裏的她絕望,白衣勝雪,毅然念著噬魂決自毀魂魄,沒了他的愛徒留一縷孤單的魂魄作什麼?每每想要上前看清男子的麵容時,夢也就醒了
是她前世的記憶麼?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心痛的感覺,她不喜歡
焦急擔憂的呼喚聲透著風雪傳來,樓蘭依被包裹在雪狐大衣裏,沒有掙脫,即便她一點都不冷
“每次做了噩夢,你都這般站著,如今南洛被大雪卷席,即便是不怕冷,吹傷了臉看你哪裏哭去”侍琴攏了攏身上披著的毛皮大衣
“侍琴…”
“怎麼了”
“···”
“蘭兒,隻是個噩夢”
“侍琴,你先進去,我們有客人來了”柔和的雙眼冷冽下來,樓蘭依很美,絕美的五官,白皙的皮膚,一雙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用傾國傾城來形容都略顯低俗
“你小心”說完揉揉雙眼,事不關己地吧嗒著雙唇,打著顫回來閣樓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出來?”秀美微微一揚
“···”
蘭依揮手,集中鬥氣,還未落下的雪花停滯半空,倏然,朵朵雪花如利刃隨著掌風襲向院落中的一顆大樹
“樓蘭依,我殺了你”一記紅色身影如鬼魅般竄出來,揚起手中的軟劍向蘭依襲來,力道刺破凝結的空氣,蘭依冷笑,身子向一邊一閃,軟劍便落了空,紅衣女子一怔,好快的速度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蘭依閃到一側,一個中級武者強行使用高級劍法,這是練劍師的大忌,這女人是不懂還是存心找死?
“你殺了我的魔寵,就算死,我也要你償命,你這個樓家不要的下賤貨”女子怒斥,他不過是傷了她的魔寵,她竟然狠心殺了她的魔寵,她怒,魔寵與主人是一體的,殺了魔寵對於任何武者來說都是莫大的恥辱
蘭依俏媚輕蹙,一記寒光掃向女子,皇城誰不知道,樓家有個及其不受寵的三小姐,父母嫌棄,兄妹不待見…甚至傳聞這個三小姐是個癡呆兒
若不是見她傷了鳳凰,她也不會氣急了殺了她的魔寵
“若不是鳳兒貪玩,你以為你有資格和我動手?”言下之意,如果不是鳳凰一時貪玩,她傷不了鳳凰,更別說和她動手
“還有,激將法,我三歲就玩膩了,一個樓家還沒重要到入我的眼”
狂妄又怎樣?偶爾狂妄一下,有益促進身心健康,某女臉皮很厚的找借口
“你!囂張”女子氣得臉通紅,舉起軟劍,刺向蘭依
“囂張還得有囂張的資本不是?”蘭依輕笑,也不動手,以極致的速度,躲過攻擊
“樓蘭依,你躲來躲去算什麼?有種和我實實在在比試”女子有些吃力,技能發揮到了極致卻連樓蘭依的一個衣角鬥沒碰到…
“姑娘,你打不過我的”不接招,不是打不過,是不想為了無所謂的人動了無所謂的手
“你!”
“你爹娘沒教你要愛惜生命嗎?妄自菲薄不好,可不自量力就更不好了”
女子停下手,半晌直直看著樓蘭依,她說的沒錯,她打不過她,如果不是被怒氣衝昏了頭,她也不會貿然動手
“樓蘭依,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死在我的劍下”
“好,我等著”
“我方靜蘇終有一天會血洗我今日所受的恥辱” 樓蘭依,你等著吧,今日不殺我,他日我必定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