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結束嗎?
或許這就是上天對他們命運的解釋,他們注定要分離,就像著對娃娃,丟的丟,碎的碎,完好的那個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她的手上,成為這段感情唯一的紀念。
她無助的縮在長凳上,嗚咽著。這時,一個人影包容住自己的影子,他張開手臂將她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保護起來,緊緊的擁住她慌張的發抖的身體。
“仲卿,我什麼都沒了,什麼都沒了!”她哽咽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頹然。
“傻丫頭。”沉默的俞仲卿撫摸著她的發頂,寵溺的笑著輕點她的鼻尖。“你還有父母,還有林老、蘇老,還有很多很多愛你的人!”
“可我……沒有他了,他騙了我又不來解釋,我……”不等她說完,俞仲卿已經搶著說:“緩緩,你還有我。”
低沉的嗓音莫名的安慰了她失落的空虛,填補了她心間愈發空洞和冰冷的一處。蘇靜緩似乎找到了那個可以讓她依靠著大哭一場的肩膀,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蒼白的唇微微蠕動,在他耳畔說:“仲卿……謝謝你。”
每一次失魂落魄的時候,他似乎都會出現在自己身邊,隻是巧合嗎?人生,有那麼多的巧合嗎?
“想哭就哭出來吧,我的肩膀隨時都會借給你依靠。”俞仲卿擺過她的臉頰,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隔著衣料,他仍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冰冷,她心底的孤獨。此刻的她就像個被拋棄的孩子,尋求著一個能夠愛她的人。
而他,是嗎?是那個可以包容她所有,全心全意愛她的人嗎?
俞仲卿如是問自己,緊緊地回抱住她,用行動作為答案,告訴她他的摯情。
兩人相擁在繁華的街頭,女子靜默的流淚,是不是的抽泣聲落入男子耳中,而男子始終持續著拍撫她後背的動作,溫柔的臉龐因不遠處凝望此處的人影而僵硬,一雙眸子寫滿了不明的深意。
艾錦與之對望,隔著一盞路燈的距離。他就那麼靜靜的矗立在風裏,手心捧著一方小盒,唇角勾出苦澀的笑容,很刺眼的笑。
那一晚,蘇靜緩睡的很安穩,但腦海中始終有兩句話在不停的翻轉——
“靜緩,你是我的。”
“靜緩,你還有我。”
轉眼,期末考試到了,蘇靜緩手上的傷口也好得差不多,纏繞的紗布早已拆卸,隻用幾層麵紗粘住傷處,以防沾水。
因為最近在忙學生會的事務,蘇靜緩都沒能好好複習,好在這學期的課程並不算多,但她的考試科目比同年級的要多上幾門。因她的主修課程都在大一大二修完了,而這學期她索性一並將大四的幾門課也修了,所以這幾****都在各個考場穿梭,直到今日她匆匆將最後一科的試題填完交卷,先一步離開考場,往學生會走去。
桌上靜靜的躺著一份企劃案,她先批閱幾個部門的申請後,便開始研究那份企劃案。時不時的抬頭看著窗外成群結伴走出考場的學生,歡快輕鬆的神情洋溢在他們青春的麵孔上,是因即將放假的原因吧!
遠遠的一個身影站在樓下的柏樹下,似乎在仰視著她的辦公室。四目相對卻看不見交集,但她知道,那個人,是艾錦。
——艾錦。
默念著那個名字,蘇靜緩苦笑著再三命令自己不準在想他,而是埋首工作,企圖讓自己忘記。
做完大四畢業生舞會的策劃,蘇靜緩揉著酸痛的肩膀準備離開辦公室。剛起身,她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在桌上發出“嘚——嘚——”的聲音。拿過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是俞仲卿的電話。
“仲卿?嗯,我沒事了,準備回寢室……你要來接我?”接通電話,那頭的聲音讓她感到一絲平靜的安撫。在他的聲線下,滿腹的心事都想與他傾訴。“什麼?在樓下!”頓了頓,她舒了口氣,緊蹙的眉心漸漸舒展。“嗯,好,我這就下去。”
套上外套,蘇靜緩拎起手包就往樓下去。樓梯口的燈光下,那抹修長的身影被燈光拉出長長的倒影,直到她的腳下。踏著他的影子,蘇靜緩向他笑了笑,優雅地朝他走去。
快要靠近時,手機再次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