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R公司的高層領導忙做一團,都在準備迎接那個被總裁捧在手心裏的首席設計師的事宜。隻可惜,他們遲了一步,當那浩浩蕩蕩的車隊抵達機場時,身為如今設計界炙手可熱的天才女子已經登上機場專線,往市區裏去。
某高層戰戰兢兢的撥通總裁的電話,向他彙報了蘇小姐已經離開的消息。電話那端的男子皺著眉,訓斥著下屬的無能。他抬腕看了看時間,按下商務機,把秘書叫進來,沉思了許久才問:“李赫,你說緩緩會去哪兒?”
彼端,高速公路的機場八線上,靠窗的位置坐著一位端雅嫻靜的女子,她低頭擺弄著手機,翻開又合上,似乎在猶豫著什麼。可這樣的女子卻足夠吸引眼球,她的美,她的姿態,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若非她身邊的那個女孩叫她媽咪,誰都不敢相信這般年輕的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
“媽咪,這就是你和舅舅的家嗎?爹地也在這裏嗎?”粉妝玉砌的小女孩趴在窗邊看著匆匆後退的景色,轉過臉,她奶聲奶氣的問著蘇靜緩。蘇靜緩含笑揉了揉女兒的頭發,柔軟的發質觸及指尖的熟悉與陌生讓她再次想起那個人。
四年了,她始終沒有忘記,而今……
“是,這就是媽咪的家。”蘇靜緩苦笑著回過神,她彎了彎唇角溫柔的捏捏女兒的臉頰,又點了點她的鼻頭,露出一抹並非為人母者該有的俏皮。“你啊,記住了,不準調皮搗蛋,否則警察叔叔會抓你的!”
一想起這孩子的‘豐功偉績’蘇靜緩就頭疼,這些年,女兒都是由兄長照顧的,萬事順著她,寵著溺著,如今發展成這麼個古靈精怪的性格,也不知是像誰?但是,隻要有她的存在就有危險的隱患。從她會走路起,惹出的事還真是是都數不過來,最驚險的莫過於那次綁票,一顆心懸在刀刃上的蘇靜緩想過各種結局,卻怎麼也沒想到綁匪會將女兒親自送回,並且再三賭咒從此不再做綁匪。
這個孩子就是新聞界曾經的熱點,特別是在那次綁架案後,她曾一度被譽為天才兒童,報道中被翻出的資料是
——蘇亦淺,其母是R公司的神秘首席室內設計師蘇靜緩。父,不詳。
就是這樣的報道,促使蘇靜緩不得不重歸故土,當然她也有私心。她不想女兒成為新聞的焦點,她想給女兒一個單純的天空,還有……
當蘇靜緩踏進本市五星級酒店的大廳,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見他!
魂牽夢繞了四年的俊顏,如今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四目相觸的霎那,蘇靜緩仲怔的與之遙望,身體在一瞬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卻依舊挺直的站在那裏。伸手緊緊的攬過女兒,詫異而又驚慌的眨著眼睛,想要確認這隻是她的一個幻覺。天生的設計家的手細長而又白皙,緊緊地捂著嘴巴,堵著那呼之欲出的名字。然,他向來寡情的幽瞳中,埋藏的深情在這一瞬爆發,一抹愧色的歉疚隱約浮現,隻一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轉而又是那料峭而又敏銳的眸子。
男人一步步的向她走來,那種壓迫感越來越近,心中囚困四年的野獸仿佛要衝破最後的防禦,張牙舞爪的撕扯開那一次又一次發膿的傷口,裏麵的血肉不再鮮紅,而是潰爛的痛著的折磨。不等他走近,蘇靜緩下意識的不想再麵對他,慌張的抓住女兒的手起身就往電梯方向跑,並不斷的告誡自己:蘇靜緩,他欺騙過你!蘇靜緩,你該恨他!
他們曾經相識三年,以彼此的了解,他又怎能讓她安穩逃脫。快步上前,男人擋在蘇靜緩身前,抓住她的手臂緊緊的捏著,似乎一放手她就會從身邊再次消失。
“疼!”微微皺眉,蘇靜緩掙紮著想要逃開這炙熱的手心,與體溫不相符的溫度就像一道緊箍咒,貫穿著四年裏她所承受的煎熬。他是自己的曾經,而自己也已成為他的過去。四年了,本以為一切都會隨著時間而淡忘,可再次相遇她才明白這一切並不是時間可以改變的。記憶在心頭根深蒂固,而在這一刻漸漸浮出心湖,蕩漾著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他還是沒有改掉以前的老毛病,囂張跋扈,霸道的像是一隻無所不能的野獸,對誰都是張牙舞爪的模樣。
“靜緩!”他怔忪的喚著她的名字,眸中是深情,是真摯,但當目光轉向她身邊的小公主時,繼而變得溫柔,閃爍愧疚。
“啪——”巴掌聲響徹大廳,蘇靜緩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一巴掌扇在男人的臉上,看著他詫異的眸燃起怒火,抓住她手臂的力道不由的又加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