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奇諾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竟已身處陌生之地。他揉了揉脹痛的腦袋,借助微弱的光亮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身邊還躺著數名似乎昏迷過去的男孩和女孩。
「唔...」
「這裏是...」
他略顯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一邊在內心嘟噥著一邊觀察著這裏的地形。
門被鎖上了。
僅有的一扇窗戶被嵌在爬滿裂紋的牆壁中間。法奇諾雖然還未長高,但隻要用力踮起腳尖,一樣能將視線送出去。
髒兮兮的玻璃外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邊有著一樣的門和窗戶。法奇諾本想再往遠處看看,可光線似乎照不到他心中的理想位置。
「所以我應該是在一個房間裏...嗎?」
腦袋的脹痛有所緩解了,可身體上的反應隨之而來。
「真冷啊...」
時值冬季,盡管法奇諾身處房間,那布滿裂紋的牆壁卻不能完全阻擋刺骨的寒意。他攏了攏身上的單衣,盡管這僅有的單衣也破破爛爛。不過幸運的是,地麵上有鋪一些枯草,他將那些枯草拿到角落裏,想用它們蓋在自己的腳上...
「這樣的話,應該就會暖和一些了吧。」
法奇諾看著在枯草的縫隙下微微發抖的蒼白雙腳,臉上露出了一絲淺弱的笑意。
「不過,如果能生火就更好了...」
等腦袋的脹痛徹底消失後,法奇諾開始回想自己昏迷以前的事情。可無論他如何努力,最後的清晰記憶隻停留在睜眼的那一瞬間,再往前的話,就隻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了。甚至連自己的朋友、父母,包括名字這些最為基礎的信息都想不清楚。
或許本來就不存在?
法奇諾不知道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是什麼,開始變得慌亂,本來已經正常的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法奇諾拔地而起,卻又在一瞬之間壓製了想要拍打窗戶求救的衝動。雖然現在處境已經很糟糕了,但在沒搞清楚來人身份的情況下,貿然求救同樣是不可取的行為。
還沒有完全傻掉的他,隻能偷偷的從裏往外看。就在這時,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隻手。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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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柯爾和塞曼波以守衛者的身份在王都地牢大門站崗,今年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在這五年裏,他們目睹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類孩子被送入身後可怕的洞窟,從此再也沒有出來過。
因為是要被處理掉的孩子。
偉大的國王不會留下洗腦失敗的殘次品,那種東西甚至連做奴隸的資格都被剝奪了。但每每想到這裏,兩人心裏都會一陣歎息,至少在被處理掉前,讓他們享用一會兒也好啊,畢竟之中還有一些樣貌上乘的孩子。
不過這種想法很快就散去了。
他們是經過國王精挑細選的忠誠的守衛者,決不可對心中的信仰所做出的選擇抱有任何異議。
“喲~霍柯爾,塞曼波。”
隨著整齊的踏步聲接近,一個鏗鏘有力的男聲進入了他們的耳朵裏。
“魯卡大人!”
兩人聞聲,甚至都不用去看清來人的麵貌,立馬做出了恭敬的姿勢。
魯卡一麵微微點頭以示回應,一麵帶著身後由五人組成的護衛隊走到地牢門口。
“你們帶她進去吧,我在外麵和兩位辛苦工作的守衛者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