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回去！”
粗暴的聲音驟然在機艙內炸響，隨即一個女人踉蹌著退後幾步，最終狼狽的摔倒在地，引起一陣雞飛狗跳的騷亂和罵聲。
但是即便如此，引發騷亂的主人卻終究沒有放棄的打算，隻是手腳並用的從地麵上爬起，便再一次的撲向了一個離她最近的人腳下。
“求求你，給點吃的吧！就一點，一點就行！”
女人哭嚎著扯著另一位女子的褲腳，枯槁一般的頭發遮擋著容貌，隻是從偶爾蕩開的發絲間，能夠看出女人尚且端莊的五官，想必曾經的她，也是一位頗有魅力的人。
隻是如今，那被女人扯住褲腳的女子，看著腳邊的女人，眼中有著的僅僅隻是厭惡，腳下更是毫不留情的將她一腳踹開。
“誰會把食物分給你們啊！垃圾！”說完，女子抬腳走開，隻留下一臉血汙，徹底遮擋了端莊容顏的枯槁憔悴女人。
“媽媽，佩佩不餓了，佩佩不要吃東西了……”
小小的聲音在人群裏響起，跌倒在地的女人身旁，不知何時多出一名三四歲模樣，狀若乞丐的瘦弱女童，女童趴在女人身上，一張髒兮兮的小臉蛋上，斑駁著道道的淚痕。
踉蹌的爬起，女人輕輕的拂過女童的臉頰，哪裏還有剛才拚命哀求的神色，看著孩子的臉眼中滿是疼惜，“佩佩不怕，馬上就會有吃的了。”
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女人毅然的拍拍女童的小腦袋，然後努力的站起身，再次的找向一人……
……
“求求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隻要能分我一些食物！”
被女人找上的是一個青年，這青年自然是目睹了之前的一幕，雖然心中有著憐憫，但是在麵對食物的問題上，卻還是毅然的將女人推了開，隻是卻沒想到，對方竟如同纏上了他一般，再次的撲了上來，更是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
“咕咚……”狠狠咽下一口口水，感受著手臂上柔軟豐滿的觸感，低頭看著那雖然有些髒卻依然顯得雪白的一片，青年眼中終究是閃過一抹微光。
“真的讓你做什麼都行？”青年抬頭看女人一眼，又低頭死死的盯向那飽滿的雪白，被抱著的手臂躁動的微微顫抖著，麵上更是通紅，口幹舌燥的問道。
不僅是這青年，此時飛機上大部分的人們都在看著那女人，對於那青年話中的含義，相信除了那飛機上唯一太過幼小的女童外，沒人會不理解。
褚南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塵封的記憶漸漸清晰，仿佛眼前再次出現了一個名為母親的身影，不覺手掌竟是緊緊握住。蘭倩被他抓著手，濡濕的手掌幾次想要掙脫開，卻在皺眉間看到褚南滑下眼角的淚水，遲遲沒有開口製止。
空姐楊紫蹙著眉心，手心時而握緊時而鬆開，臉上不斷變換的表情滿是掙紮……
看著周圍男人們眼中的淫光，女人們的鄙夷，女人有些退縮，視線卻在最終停留的女兒那嬌小的身上，再次變得堅定，隻有那兩行清淚還是不由自主的滑落。
“是！讓我做……”
“等等！”蘭倩終究是看不下去的張口製止道。
“喂！女人！”
還未等繼續說下去，第三個聲音突兀響起，將蘭倩和那女人接下來要說的話完全掩蓋，“我這有食物，拿去給她吃吧，我什麼都不需要你做。”
說完，不等眾人有所反應，褚南就已經將剛剛才拿到手的麵包拋向了女人，然後隨意的坐了下來。
“……！”
蘭倩也隨之坐下，看著他平靜的側臉多少有些驚奇，最終卻隻是露出一絲笑容，將自己手中的食物分了一半，遞向了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