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蓋上背脊的同時,“吱呀”一聲門卻無風自開,秦扶蘇的聲音隨後響起,“道兄何事相擾?”聲音中明顯帶著被打擾的不滿。

“我爹的‘清心玉露丸’本是做為這次除妖的獎品,卻不知被哪個賊人所盜,現在全宗都在搜查內賊。”

哦?”平靜如水的麵孔,沒有過多的疑惑驚訝,秦扶蘇一貫的行事風格。感覺到他的手在輕拍著她的背,煒彤懸著的一顆心暗暗放下些。

“道友盡管搜查,秦扶蘇絕不阻攔。”“夜半驚擾道兄清休,實屬無奈,還請見諒。”

說這句話的人正是端木葇。煒彤側著臉,眼睛偷瞄向門口。

隻見一群身穿奇裝異服的女子,明明都是修道之人,卻打扮的個個嬌俏可人,臉罩寒霜,本來夜裏被人打擾了休息,任誰也不會心裏多高興的。可是在聽到房內的人是秦扶蘇時,不少人垂下了頭,臉上泛起紅暈,不時的偷瞟向帳內,而為首的,正是那天在她比試時為難她的蓬萊島主的女兒——郭嘉。端木葇在房裏巡視了一圈,見沒有什麼可疑外,卻站在那裏不肯走,“不知道兄能否將你身邊的女子喚出,待查證無誤後,端木葇便立刻帶人出去,不再擾道兄清修。”心砰砰的要跳出胸口,煒彤無助的抬眼望著秦扶蘇。

他也正低頭望著她,睫毛彎彎,濃黑秀長的睫毛一眨,他回給她一個眼神。

這是什麼意思?煒彤正迷糊間,撫在她背後的手指突然一戳身後的痛穴。

“啊!”煒彤不禁痛叫出聲。聽到這個聲音,端木葇冰冷的唇角不禁緊抿了一下,再度看向煒彤時,目光裏有著一絲好奇與考究。這女人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竟能迷惑得秦扶蘇為她犧牲這麼多。

????她很好奇她以這張平凡的臉就能將秦扶蘇勾引得神魂顛倒,甚至為了她不惜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去保全她的聲譽,然而,這種話她隻能放在心裏想,卻不能說出口。

????其實,她心底也發了狂一樣的嫉妒,嫉妒煒彤的這種本事,本來不管是什麼男人,似乎隻要一和她接觸,都會發瘋一樣的迷上她,對她唯命是從。她一直以為自己這副自骨子裏透著嫵媚的皮囊,也能夠將秦扶蘇收入囊中。可如今,眼前的女子,明明容貌比她差了那麼多,卻還是勝了自己。後麵突然響起無數的驚歎聲,還有兵器掉落的聲音,所有人都呆若木雞般,眼神注視的方向隻有一個,就是他們兩人此刻身處的帳內。

“別分心,小心走火入魔。”秦扶蘇麵容凝重,語辭含滿關切,眼神雖還是清冷的,卻劃過一絲調皮。“天地之間,動須陰陽,陽得陰而化,陰得陽而通。一陰一陽,相須而行。”

端木葇不禁麵紅耳赤,她在一些書中也看過這樣的記載,男女雙修,說白了就是在房中做那個而已。“啊!”這一次,是郭嘉的聲音,她搖著頭,踉蹌著,一把靠上牆,眼睛裏充滿了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這個是男女雙修道法,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噗”煒彤一咧嘴差點笑出聲,秦扶蘇眼睛一瞪,她便努力放鬆臉上的肌肉,聽起來很玄乎但是可以去放鬆,那種感覺真的可以壓抑住笑意……

“道友,不送!”秦扶蘇胸前突然紫光大盛,掌風撩開紗帳,光芒中,端木葇已經將所有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呼!”空氣中彌散過來的風被抽取一空,在秦扶蘇的指揮下,形成幾股疾風,離弦的箭般怒竄向門口,猛烈的風浪,頃刻間將所有人擋在了門外,“哐當!”大門緊緊的闔上。

“咯咯,咯咯咯咯……”終於忍不住,伏在他的肩頭,煒彤捂著嘴開始大笑,身子不斷的抖著,感覺腸子和胃,全部被笑抽到了一起。端木葇和郭嘉那如喪考妣的表情,想起來就好笑。明天就等著這些女人的胭脂淚淹了方丈山的枕頭吧!

秦扶蘇冷冷的橫了她一眼,煒彤頓時噤聲,他眼底竄起的怒火,象是要燒穿她一樣,她還是第一次發現秦扶蘇這人似乎有些易怒。秦扶蘇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又把一件衣服胡亂團成一團扔給她,“下去穿好!”

煒彤靜靜的把衣服穿好,不大不小還正合身,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一個大男人會帶著女人的衣服。

秦扶蘇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上,看著煒彤的神色複雜,她平時犯錯他都不忍苛責,但是這次她差點鑄下大錯。“江湖上有不少女子曾對我投懷送抱,讓我十分煩惱,有時真的厭煩生的如此容貌,我向來對這幅皮囊不太看重。”秦扶蘇失望地訴說著,直直的審視著煒彤:“你作為我的唯一教導過的徒兒,朝夕相處,你應該明白,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麽珠寶美人。沒有想到,這次我會差點栽在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