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這樣睡著?”皇甫瑄走到關著皇甫奕的牢房,從唯一的窗口向裏麵望去,此時的皇甫奕被綁在木樁上,頭低向一旁呼吸均勻,一看就是在昏睡著。
“回太子,他一直這樣。”看守皇甫奕的老頭小心翼翼的說道,這牢房昏暗看不清太子此時的表情,可是從他生冷的語氣中不難聽出,眼下他的心情可不好。
“這裏是天牢,豈能容他如此逍遙自在。”皇甫瑄冷冷的說道,跟著牢頭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招呼了不遠處的幾個侍衛。
皇甫瑄背著手在外麵聽著,裏麵受刑的皇甫奕開始還忍著不出聲,漸漸的裏麵便傳來皇甫奕隱忍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肉皮被熱鐵灼燒的聲音。
過了許久皇甫瑄才滿意的離開,牢房內正飽受折磨的皇甫奕抬眼望了一眼他的背影,眼底裏的寒意深不見底。
“小姐。”洛奇從外麵端了點心進來麵色十分緊張,葉輕衣來忙從裏麵出來結接過她手上的東西。
“你這是怎麼了,如此緊張,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洛奇跟在她身邊多時,身手了得性子沉穩何時這樣慌張過,葉輕衣還以為是慕冷清那裏出了什麼岔子。
“我剛才回來,聽路過的宮女們議論,太子方才去了天牢責罰了皇甫奕,聽說是動了大刑。”
葉輕衣一聽立刻怔住了,身子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自己千算萬算怎麼偏偏就忘了皇甫奕在皇甫瑄的手上已為魚肉,皇甫瑄因為抓不到葉紅綾心中的氣憤竟然都出在了皇甫奕的身上。
那天牢本就陰暗潮濕,皇甫奕受了刑在那種地方將會更加難熬,葉輕衣心急如焚十分後悔今日自己的決斷,也不知道皇甫瑄對他都用了什麼刑,現在到底如何了。
“小姐,萬萬不可啊。”洛奇一把抓住往外走的葉輕衣,看她這樣心疼著急的模樣定是想要去天牢看看皇甫奕去,可是眼下皇甫奕剛剛受了刑,皇甫瑄已經消火了,要是這個時候被他知道葉輕衣去看過他,隻怕皇甫奕又要受罰了。
“當然是去看看他,都怪我自己,怎麼忘了皇甫瑄那個人錙銖必較,才害的他受了刑罰。”葉輕衣十分後悔的說道,一想到皇甫奕現在的處境眼眶也不由自主的濕潤了。
“他是監國太子這宮裏有什麼地方是他不能去的,更何況現在的局勢我們也別無選擇,奴婢知道你對弈王殿下情深義重,可越是這種情況就越要保持理智不是嗎?”說罷,洛奇將葉輕衣拉進裏屋,兩個人細細商量了一番決定還是晚上的時候偷偷潛進天牢去看看皇甫奕。
一整日裏葉輕衣都食不下咽,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的時候卻偏偏遇到迷零執勤,葉輕衣和洛奇兩個人隻好等到子時再動手。
迷零這個人是皇甫瑄的心腹,上次自己偷偷溜出去的時候就曾經用迷魂香迷暈過他,迷零也是各種高手,同樣的伎倆在他的身上用兩次隻怕會被他看出端倪,但是兩個人眼下著急進天牢看皇甫奕也顧不上許多了。
子時是一天之中陰陽交替之時,也是人的困意最濃之時,葉輕衣用手帕掩住口鼻,將迷香點燃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對著下麵的門縫熏了一會,不一會的功夫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悶響聲,那是人倒地的聲音。
洛奇和葉輕衣兩個人將門輕輕推開,正好看見迷零倒在門外,她就知道迷零對她從來都不信任,隻要是他當值的時候都會在門外監視自己。
兩個人試著推了推迷零,見他睡的正熟這才放心。葉輕衣披上鬥篷打扮成宮女的模樣向天牢快速走去,洛奇則代替自己留在屋內,一來可以造成她還在的假象,二來若是有什麼變動洛奇也能在此周旋一陣。
然而,當葉輕衣剛剛走出殿外,一路上向天牢方向走去時卻不知道身後正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那人不敢跟的太近一路上十分小心謹慎生怕驚動了她,直到看清了她前去的目的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