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戚飛飛(1 / 2)

羌城有三寶:飲血劍、飛天聖女、閑雲山莊。

而前兩者又都屬於閑雲山莊的所有物,所以可以說,整個羌城,要究其象征,非閑雲山莊莫屬了。

在羌城,你可以不知道當今聖上是何許人物,但你絕不能不清楚閑雲山莊莊主姓甚名誰。你可以不知道盛世年號,但你絕不能不知曉閑雲山莊麾下三大護法的名號。你甚至可以不知道本朝都城在何地,但你絕不能對閑雲山莊隸屬的亭台別院在羌城其他地方的所駐位置有絲毫的疑頓……在羌城,上至過百老人,下至初識人事的孩童,無不對閑雲山莊敬畏有加。一旦成為羌城的百姓,那麼,從你落上羌城地麵的那一刻起,你的生、存、作、息,便注定了要與閑雲山莊息息相關。

閑雲山莊,是庇佑羌城百姓安枕無憂的聖地,從某一方麵來說,它相當於一個教廷,一種羌城百姓的信仰,而與其他信教不同的是,它沒有所謂的教主,隻有莊主,沒有所謂的祭祀,隻有護法,沒有所謂的朝奉,隻有百姓心甘情願的膜拜。相同的是,它也有它的聖女,與這天下所有聖女一般,童女、貞潔、神聖,也是閑雲山莊飛天聖女所必要的。

飛天聖女並非閑雲山莊每代聖女的稱號,閑雲山莊曆代聖女,都有其有別於其他的特質,而她們的稱謂,也就根據她們本身所擁有的特質作為世人的稱呼。飛天聖女,顧名思義,此聖女,可飛天。

閑雲山莊,或是說羌城的曆代聖女,都是有閑雲山莊莊主的小女兒擔任,一旦現任的聖女,也就是莊主的姐姐或妹妹宣布離任,那麼,莊主目前最小的女兒便直接繼任,而莊主本人,也就不得再生育。碰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例如,如果當時莊主尚無子嗣,或是還未生有一女,那麼,現任的聖女就不得離任,直到莊主膝下,已有子女。因為莊主本人必須要有子嗣來繼承閑雲山莊。閑雲山莊的曆任莊主,都是由莊主大兒子繼任,其餘子嗣隻能負責閑雲山莊的別莊,而就算莊主的多個夫人都實在未能生育出一兒半子的,也隻能將自己兄弟的孩子過繼過來才有資格繼承閑雲山莊。不過,至今這種情況還未出現過,這也正常,除非是莊主本身不能生育,否則,就憑莊主那麼多位夫人,怎麼可能就一個兒子也生不出來呢?這種情況下的結果就是,閑雲山莊的人丁不是一般的興旺。因為能像現在這位莊主一樣專情於一妻,並且這位莊主夫人還很爭氣地為他生下一男一女龍鳳胎的,在閑雲山莊曆史上,也就僅此一例了。結果啥事都解決了,而上任的聖女,也就是莊主的妹妹,宣布退居她的“雀屏軒”修身養性了,而自認而然的,莊主唯一的一個女兒就順理成章地當上閑雲山莊的現任聖女。

“雀屏軒”,是曆代退隱的聖女居住的地方,就修建在臨近的閑雲山莊一處湖麵上。這裏,可以說的上是個隱式的尼姑庵,聖女一輩子就守著羌城百姓的信仰,不得有失貞的行為,等她們終於可以退隱的時候,卻也都是年近三十的大齡女性了,雖然她們都駐顏有術,但在那個時候,這個年齡還能嫁得出去的確是少之又少的,再加上她們的身份,多多少少有點自傲,結果就高不成低不就地隻能在“雀屏軒”度過餘生了。聖女出嫁的事也是有的,但還是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就羌城聖女百來代下來,也隻有那麼十來個真正得到幸福的。

但是,閑雲山莊的女性,還是為能成為羌城聖女為榮,那對她們來說,是何等的殊榮。

但是,這種榮譽感卻沒能遺傳到現任的飛天聖女身上,對她來說,成為聖女,除了是不得不盡的義務之外,就沒有其他任何意義了,更勿論什麼榮耀、神聖了。

戚飛飛,羌城的飛天聖女。不知道她爹爹,閑雲山莊的莊主,戚雲天是否真的那麼有先見之明,給她取了這麼一個名字來預示她身為聖女的特質,抑或是,給她這樣一個名字,同時就決定了要她練就飛天的本事。反正不管怎麼樣,戚飛飛這個聖女的名號就那樣叫出來了。

戚飛飛的飛天,其實說白了,也就是所謂的輕功,隻不過,她的“飛”不是單純的飛簷走壁,如果要算她那個是輕功,那麼,就隻能說她的輕功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因為她確實是能像天人般在空無一物的蒼穹上飄飛,而不隻是瞬間的飛掠而過。年方十五,便有如此驚人的本事,這就不能簡單地用勤學苦練來解釋了,縱是領悟力極高的英豪,在這樣一個年紀裏,也未必能練得如此身手,更何況戚飛飛這樣一個女孩兒呢?所以戚飛飛的“飛天”,也確實是靠了她先天的身體特質--

這世上,恐怕很難再找到一個像她那般體態輕盈、身姿矯健的女兒家了。或許從戚飛飛的外表上看不出來,瘦削歸瘦削,但即便是這樣,也是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聖女,是即使三歲孩童都能輕易托起的“無骨之人”。這“無骨”倒不是說她真的沒有骨頭,隻是她的骨頭出奇的細小。剛出生時,細小到猶如一隻“巨型”蠶蛹的她,連閑雲山莊的莊主夫人,她的母親都不太敢觸碰她。而諷刺的是,比她早出生一刻鍾的哥哥,卻是如同落地的虎子,健碩異常,虎虎生威。他們都說,戚飛飛身上的營養,在母體內就被她的哥哥全吸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