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川靠在轎子旁,嘴角勾起迷人的笑,周圍收拾火堆的親衛一臉黑線,他們王最近有點著魔。
在皇宮,抱著和親的懿旨,睡覺都不肯放,所有大小事務交給首輔大人,不管事,快馬加鞭趕到和親隊伍親自接親。
看來這公主真不容小覷。
聞川可不管他們想什麼,心裏恨不得抬起轎子衝向涼城,立馬成婚,拍拍外麵的木頭架子,算了,反正人都在他這裏,誰也搶不走,不急這一時。
如意好不容易甩開龐天,卻發現火堆旁沒了公主的身影,一同消失的還有那個土匪頭子,而不遠處多了一個大轎子。
在這裏,就公主能用上轎子,如意半信半疑的走過去,發現靠在一旁的聞川,確定公主就是在這轎子中。
聞川聽見腳步聲,見是如意,閉上眼繼續假寐,低著頭說了聲:“龐天,帶走。”
龐天不知從哪又冒出來,笑嘻嘻的說,臉上的疤痕也跟著抖動:“如意姑娘,公主已經歇息了,就不要去叨擾她。”
“色胚,放開我。”
龐天和如意交錯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聞川冷哼一聲:別打擾本王的二人世界。
隊伍早已紮營好了,公主不適應住帳篷,所以待在轎子裏,聞川正是知道這一點,才給她換了一個更舒適的轎子。
聞川的帳篷最大最舒適,可他寧願露宿天地間,隻為能離文安更近一點。
日出平線,微光照耀,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
睜開朦朧的雙眼,陽光透不進來,唯有明珠微弱的光亮,文安掀開門簾,一道強光照進來,文安半眯著眼睛,用袖子遮擋。
轎子很舒適,但文安心裏不舒服,整個晚上文安睡得都很不安穩。
南蠻與大雍的戰勢如同水火,南蠻想要把大雍烈火烤幹,大雍想要把南蠻澆濕熄滅。
而她文安,作為其中無辜的牽引,想必會遭到南蠻王的厭惡和折磨,她仿佛預料到今後的潦倒。
在一個破落的院子裏,她和如意相互依靠,任何人都可以對她隨意辱罵,她憔悴不堪的任由別人欺淩,孤苦的過一生。
做了噩夢,文安剛醒是臉色有點蒼白,文安揉揉眼睛,輕喚如意的名字。
“公主,奴婢在。”
“給本宮拿件衣服。”
昨日鬧騰的有些晚了,衣裳都沒換就睡去了,文安的身子扭了扭,有點難受,天氣這麼燥熱,後頸出了些許汗珠。
“拿件輕便的。”文安說。
如意從一個裝滿公主用品的馬車上拿出一件白皙的便裝。
“公主,給。”
如意掀開車簾的衣角遞進去,說:“再行一裏,我們就要出大雍的邊境了。”
文安換衣服的手一頓,扯著臉笑了笑,暗自打氣:別怕。
“早飯吃什麼?”
文安下了馬車,天氣十分晴朗,萬裏無雲,如眼的是一大片湛藍的天空,南蠻士兵收拾好帳篷,正在搭火堆做飯。
如意不知從哪端給文安一碗燕麥粥,笑著說:“燕麥粥,這是從龐天那兒拿的,按公主之前作息規律,熬製的時間有點久了,都有點涼了。”
“無礙。”文安坐在轎攆的抬杆上,問道,“龐天?是那個南蠻將領?”
“嗯嗯。”如意一提起他就咬牙切齒,說:“性子粗俗,一點禮教都沒有。”
文安笑道:“你指望人家禮教做什麼?又不是京中的公子哥,這年頭會打仗才是真本事,粗俗又怎樣。”
如意麵上似教誨一般,恭敬的應道:“公主說的是。”
文安周圍望了望:“昨日,那劫匪頭子呢?”
“公主找他做什麼?”
“呃,也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