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明快馬加鞭,一路北上,看見大地回蘇,處處生機,一派明媚春日景象,隻是百姓疾苦,衣衫襤褸,常見孤兒寡女,斷壁殘垣。康熙初年,連年天災,水災,疫患,百姓生活水平已經極為糟糕。據說疫情極大的鬆江府,棺材店貨源斷檔,有人死了六七日還買不到棺材下葬。
長期的戰亂造成了社會經濟嚴重凋敝、人民生活困苦不堪。而清朝政府也出現了財政狀況十分窘迫的情況。而睿親王多爾袞攝政時期,圈地,剃發等等事件,讓人民苦痛不已,人心思舊,對清政府不滿之心日益劇烈。
朱自明心中明了,元清兩朝對中國自古以來的漢族傳承殘害之深,令人發指,據說元、清統治初期時候,我漢民族女子新婚的初夜都要奉獻給所謂的官韃靼,滿達子,他們試圖用這種醜陋的方式來推行“以夷變夏”,而很多漢族人都把第一胎殺死,用這麼無奈,但又堅決的方法來維持著血統的純淨。這還隻是血脈,文化之上,借文字獄等等方式壓迫士林學子,元清文學之所以無法匹敵唐宋,之所以黑暗沉悶,無以創新,皆是因此。諸如此類為了更好的殘酷統治,營造大一統的局麵,漢家文化遭受壓迫幾近斷層,後世大陸的漢文化反而不如台灣保存的完整,也難怪有些史學家言道崖山之後再無中國,明亡之後,再無華夏了。當然,此不足為外人道也。
而21世紀的中國文化領域卻是身處黑夜,難見光明。外有西方思潮入侵,內則漢族本土文化傳承幾近斷代,中國人洋不洋,古不古,一時間物質化嚴重,也是情理之中,無根輕浮,當然便也無法寧靜致遠。
朱自明想起這些事情,心中沉重,雖然存在必有其道理,雖然事必循其因果,但既然自己來到鹿鼎的世界,為何不作出一些改變。想想之前生活的現代社會,清宮劇盛行一時,韓流日漫席卷神州,朱自明慢慢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離那個世界愈來愈遠,盡管隨時可以回去,但也許已無法適應那種生活了吧。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改變曆史的進程,他剛來這鹿鼎世界也常有此想法,但還不明確,還幻想過隻身匹馬,仗劍江湖,做個風流大俠也不錯。然而此刻朱自明漸漸明白自己的本心,握緊拳頭,心中堅定道:“逐鹿問鼎,從今日起!”
其後不知行了幾日,朱自明走走停停,已過太行山脈,取道保定,直上北京。越靠近京城,他發現民眾臉上的笑容越多,尋一老漢問來,原來鼇拜嗜殺漢人,殘暴貪賄,眾百姓恨之入骨,前些日子,鼇拜被康熙皇帝拿下,押入大牢,一時北京城內城外,歡聲雷動。
鼇拜一落網,青木堂便快要去刺殺了,朱自明心想,自己可要行著快些,得趕上這一要事。雖然行程匆忙,但對於他來說,修煉絲毫卻不會落下,在雲台,天都之時朱自明所用皆乃就地取材,自製之木劍,所以此刻到並未佩劍腰間,心想待到京城,再尋把三尺青鋼吧。
“你這背信棄義的小人,老子出生入死,立了無數汗馬功勞,給你爺爺、父親打下座花花江山。你這沒出息的小鬼年紀輕輕,便不安好心,在背後通我一刀子,暗算老子。老子做了厲鬼,也不饒你。”朱自明昨日抵達京城,到廊房四條買來青鋼劍,尋人問了康親王府之處,便施展輕功偷翻進來,躲在暗處。此刻卻是那鼇拜在大罵小皇帝康熙。
朱自明通曉劇情,知道韋小寶快要來了,抬眼望去隻見一個十三四歲左右模樣的小孩走到石房的鐵窗之前,抬頭向裏望去,身著太監服飾,一臉憊懶,卻也清秀,眼珠咕咕左右轉來,頗有些狡猾的感覺,隻是當衛士走上前來,就故作莊嚴模樣,讓人心中好笑。
“你……你……你這罪該萬死、沒卵子的小鬼,你進來,你進來,老子叉死了你!”隻見韋小寶聞聲,驚慌失措,退後兩步。卻是那鼇拜見到韋小寶,大罵起來了。
一旁衛士領頭這時上前安慰道:“公公別怕,這廝衝不出來。”韋小寶定了定神,見鐵窗上的鐵條極粗,石牆極厚,而鼇拜身上所戴的腳鐐手銬又極沉重,不由得放下心來。
又過了一會,韋小寶走進石屋,想來該是去下藥了,幾名衛士也隨即跟隨進去。留在外麵看守的衛士卻突然大喝:“什麼人?站住了!”跟著颼颼兩響射箭之聲。而小屋大門立刻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