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理取鬧啊這不是!
“我有男朋友了。”舒淺懶得跟他兜圈子,索性臉不紅心不跳地撒了個謊。
“哦?你男朋友是做什麼的?”
“律師。”好吧,這個謊扯得……她有點臉紅心跳了……
“律師啊……”男人故意遲疑了一下,“這年頭律師這碗飯怕是越來越端不穩了吧,收入又不高,工作還越來越危險了,好像前不久報紙上才登過律師一家被人報複的新聞啊。”
哼哼,隻怕穆楊比你還有錢呢。舒淺在心裏撇了撇嘴。不過危險性,碰到呂剛這樣的對手確實是有點啊……
見她不說話,李大經理頓時有底了。像他這種三十來歲的金融界黃金單身漢,哪裏不是被女人倒追的份?倒是他自己一直看不上眼,如今玩累了這才覺得找個是時候娶個老婆應付下家裏人了。不過也隻是撐撐門麵而已,他可從來沒打算放棄外麵的一大片花花草草。
而眼前的女人,正好合他胃口。
“有沒有興趣跟我試試?”他湊近舒淺,一臉的誌在必得,直看得舒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差點沒跳起來跑開了。
“我男朋友已經在來接我的路上了。”她避開不回答,揚手招來了服務員,“我請客,結賬。”
“誒,怎麼能讓女士來做這種事呢。”男人隻當她是欲擒故縱,反倒是借機按住了她的手,抓在手心裏不輕不重地捏了捏。
靠,還吃上了?!
舒淺幾乎是用力甩開了他,匆匆整理了下桌上的資料收回包裏,勉強笑笑道:“那就謝謝您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你男朋友不是還沒來麼?”男人大抵沒想到她真會拂了他的麵子,聲音冷下來幾分,“舒小姐這麼草草地敷衍我,恐怕我隻能跟貴公司反應一下情況了啊。”
舒淺才邁出一半的腳步生生止住,扭頭毫不客氣地揚起眉看著他,怒極反笑:“那李先生還想要我怎麼做呢?”
上鉤了?男人心頭一陣竊喜,並沒留意到她神色中的那份怒意,伸手從衣袋裏摸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我常住的酒店地址,今晚九點去1207房找我。”
指尖的名片被如期接過,隻是下一秒,卻被撕成兩片薄薄的紙片,飄落在地上。
舒淺轉身麵向著他,雙手撐在桌麵上,微微弓下腰,嘴角的笑意涼薄疏遠:“真是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你一點。合約第十二條:乙方設計師若受到甲方人身攻擊、威脅等行為,有權隨時終止協議。”
男人一愣,正欲爆發,就見她已經瀟灑地直起身,把包往肩頭一甩,側頭斜睨他一眼:“李先生,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客戶了,歡迎你去我們公司重新物色一名設計師。不過,我也會記得將我們的合作經曆上報給領導同事的。”
然後,她忽然無比溫柔地衝著男人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還有,別小瞧律師這種職業,哪怕沒你多金又光鮮,起碼為人,就比你靠譜一萬倍。”
?
此刻被冒名的某“男朋友”,倒是剛陪爺爺興致盎然地下了幾盤圍棋。
“沒想到幾年了,你這水平還穩得不錯啊。”穆老看著棋盤上不相上下的局麵,眼中有隱約的讚賞。
穆楊執著黑子,沉吟片刻,穩穩落於棋盤上一點,這才不疾不徐地開口:“修身養性,爺爺從小教得好。”
老人爽朗地大笑幾聲,正欲開口,倒是被突兀的鈴聲打斷。穆楊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起身道:“出去接個電話。”
說完,人已經飛快地走出病房,進到無人的走廊盡頭,這才按下接聽鍵。
“呂剛的資料剛才加密發你郵箱了,有部分涉及當年案件的信息警方沒有對外公布,小心別把資料落別人手裏了。”寧霂塵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當年案件?”穆楊隻思索了一瞬,就明了過來,“青龍幫幹的那些事他也摻合了?”
“你知道他是青龍幫的人?”寧霂塵挑眉,聲音裏帶著些微訝異,旋即又輕笑出聲,“難怪你上次說我會感興趣。”
穆楊抿了抿唇,問道:“可是我沒查到他有進過監獄的記錄,當年那批人不是死的死、抓的抓嗎?”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寧霂塵顯然也想到過這一點,“除了19到22歲間年輕氣盛沾過幾起小案子,之後便沒有任何記錄顯示呂剛直接參與過青龍幫的犯罪,他更像是被有意地培養、保護起來,當年就一直無法讓港澳警方抓到把柄。”
穆楊蹙眉思索著,對方卻已經拋出了答案:“我猜原因,是他早就被內定成了青龍幫龍頭寶座的繼承人。”
繼承人?穆楊心口一跳:“你怎麼知道?”
“嗬,”寧霂塵輕笑一聲,仿佛談論的話題就如天氣一般尋常,“你猜怎麼著,我突發奇想動用數據庫的DNA一對比,沒想到竟然挖出了他的真實身份。”
“什麼?”
“他是當年青龍幫老大呂斌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