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與魔(2 / 2)

“自詡正邪?”那嘶啞的聲音中帶了些驚訝,緊接著便見倒在地上的邪魅化作一團黑霧消散不見,黑霧之後,一名身著普通衣衫的女子出現在二人的麵前,著女子麵容清秀,細看之下和王大娘似是有些許相似,唯一不同的是,這女子的發色,竟然是如血一般的紅色,“雖然我不太能聽懂你說的話,但是我能感覺到你和那些人或許不同。”

“哦?那些人?”葉婧軒瞥了陸雪琪一眼,注意到陸雪琪暗暗思索的表情,眼中劃過一絲思索,很快又望著那女子,饒有興致地道:“可以詳細說麼?”

“自然。”那女子點點頭,聲音仍然是嘶啞的,與她的外貌極是不襯。

女子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整理語言,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如姑娘所見,我既是凡人,亦是妖魔。”那女子這句話剛出,陸雪琪眼中劃過一絲不可思議,麵上帶著震驚之色。而葉婧軒卻臉色毫無變化,仿佛一切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我從出生起,便與他人不同,我出生的時候,渾身圍繞著濃鬱的黑氣。鄰裏都說,我是個不祥之人,應該在拋到河裏溺死,可爹娘卻不忍如此,便硬將我留了下來,一點點撫養我長大。雖然隨著長大黑氣也漸漸消失,可是如果遇到生氣,頭上更會生出犄角,這個時候的我,幾乎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因為這些奇異的情況,周遭鄰居家的孩子,便都會來欺負我,說我是‘怪物’。終於有一次,他們又欺負我,我沒有控製住我的情緒,差點……差點殺了一個人——”

“我不是怪物!”一個麵容清秀的女孩,捂著眼睛哭泣,一邊哭一邊為自己解釋,“你們憑什麼說我是怪物。”

“你頭發的顏色這麼奇怪,還說自己不是怪物。”一個比女孩稍稍高一些的男孩,站在女孩的麵前,用手指著眼前哭泣的女孩,滿臉傲氣的道:“我都聽我娘說了,你出生的時候,全身都是黑氣,如果不是怪物,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就是,怪物!怪物!”男孩身旁的幾個小男孩也應和著那個男孩的話語齊聲道。

“我不是怪物!”女孩不再掩麵哭泣,而是盯著那男孩帶著哭腔反駁,此時的她眼眶已是一片通紅。

“你還敢反駁。”男孩對女孩的反應顯得有些意外,上前一步推了女孩一把,把女孩推在地上,招呼自己身後的其他幾個人,道:“你這個怪物,看我不打死你。”說著還朝女孩踢了一腳。

就在這個時候,女孩的全身泛起了黑色的霧氣,女孩慢慢站了起來,低著頭,如同血一般的紅色發絲垂下,擋住了女孩的表情。幾個男孩都被女孩此時的樣子嚇到,幾乎拔腿欲跑。而那個領頭的男孩卻故作鎮定地道:“怕什麼,不就是全身有這些黑氣麼,你們看我……”

男孩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迫止住了,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卡住了男孩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男孩這才看到,女孩的雙瞳也變成了血一般的紅色,在她的嘴角正掛著恐怖的殘忍微笑。男孩嚇得心膽俱裂,幾乎要暈過去。

而就在這時,一道劇烈的紅色光芒硬生生地將二人分開,一個全身泛著紅色光芒的男子站在女孩的麵前,低頭看著她,冷聲道:“哦?我說怎會有魔力波動的感應在這一界,沒想到竟是有同類在此。”

女孩不止如何回答,隻是愣愣的看著他,感受到這男子全身的氣息,讓自己感覺又舒服又熟稔。雖然那時她尚且年幼,但她仍能感覺到,他們是同類。

“此地並非你容身之地,跟我走吧。”有風吹過,男子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鮮血般紅色的頭發隨風飄動,發絲之間,依稀可見一對清晰的犄角。

他與她,果然是同類。

在他那個妖異的紅色瞳孔中,仿佛透著某種不可抵擋的誘惑,讓女孩不自覺的陷了進去,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