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瑸少終於到下了,飛機一下子好像被徹底掏空了一般,腦子裏麵一片空白。還沒結束的時候,一切顯得那麼的痛苦漫長,真正結束了,卻又如夢初醒,不知所措。
對了!兄弟們!
飛機返過身,身後地上清清楚楚四個人,卻是一片狼藉。仿佛被抽了魂似的,亂步走到兄弟們旁邊,整個人都跪塌了下去。又是一陣車聲四起,左佑忠帶著人趕了過來……
這就是命,前後就這麼幾分鍾的事情,隻要晚上一點點,或許一切就不會這麼慘了。
左佑忠一下車,看到這清清楚楚的一片狼藉,頓時也是目瞪口呆,連忙大手一揮,叫人幫忙。
“溪哥在那邊那個工廠,快點派人過去看看。”飛機剛說完,工廠那別就有兩輛車飛速的開過來,接著就看見工廠裏麵紅光閃現,黑煙四起。看到這飛機和左佑忠幾個人不由得緊張了起來,車子直麵飛機這裏而來,接著漸漸的慢了下來,沒有敵意。
一輛車停在了飛機旁邊,這個後座幾乎是鮮血淋漓,溪哥那這件衣服捂著腰肋一側倒在後座。看到這裏飛機心裏不由得又是一陣心酸,連忙和左佑忠,帶著受傷受傷的人往醫院跑。
一路上沒有任何顧忌,不到三分鍾,就把幾個人送進了醫院。幾個人一下車就開始忙了起來,左佑忠折騰了幾下已經是有了些經驗,和其他幾個弟兄很有默契的把人抬了下來。
隻是飛機下了車之後,又是完全的不知所措,他隻是茫然的看著自己眼前這熱火朝天的景象,慢步走近醫院,地上揚揚灑灑到處都是鮮血淋漓。飛機看了看自己的手,殺了符瑸少的血還殘留在手上,一時覺得惡心了起來,打算去廁所洗幹淨。剛到廁所,酒精味、臭味、血腥味,混雜在一起,格外叫人惡心作嘔。
從廁所出來,飛機腦子裏麵還是一片空白,依然盲目的走著,直到走廊盡頭,看見了坐著的左佑忠,自己也湊著走了過去。
左佑忠看見了飛機沒了魂似的走了過來,遞了根煙給飛機,同時自己也點上了一根,左佑忠抒懷的說道:“明哥,荊哥,於瀟幾個人都是皮外傷,止血消炎,縫好傷口掛個血袋過了今天晚上就好了。殘廢死過一次,不過電起來了,但是還沒能過危險期。許神經的左手不知道還保不保得住,符瑸少那幾刀……傷得太重了。”
說道兄弟們的情況,飛機似乎回過了神,連忙問道:“那……還有玄別他們人呢?對了還有小七!”
“程玄他們幾個人死傷得也相當慘重,倒是他們四個沒什麼問題,其他的人都在處理後續的問題,他們那邊今天晚上是怕對付了兩千多個人哪!……現在活著的,幾個人裏麵恐怕情況最好是小七了,刀傷什麼的倒是不算太嚴重,骨折現在也已經接好了,現在應該還在做檢查什麼的吧。幾個人裏麵,算是命大了。”左佑忠說完,雙手捂著臉揉了一陣,神情體況,盡顯疲憊。
“趕快帶人走,去XD市……”這突然飄出的聲音著實嚇了兩個人一條,回頭一看,是溪哥。溪哥腰間結結實實纏著十幾二十圈繃帶,臉上還沒恢複血色,隻見他一手扶著牆,一手撐著腰,滿頭大汗,十分虛弱。
“XD市?去哪裏幹嘛?”飛機疑惑的問道,語氣裏麵跟多的透漏出擔心,接著飛機就打算扶著溪哥坐下。
溪哥擺了擺手,神情顯得憂慮了起來,說道:“聽我的,XC市肯定待不了了,事情鬧得這麼大,趁著現在還沒人過來找麻煩,快!”
溪哥突然之間大聲了出來,之後立馬又咬著牙齒躬起了身子。很難想象,溪哥中了一槍之後,還能有如此精力。
“確實,今天晚上的事情太大了。飛機!走吧!”左佑忠也在一邊讚同道。隻是飛機想到那些,因為自己執意要打這一場而受傷的兄弟,心裏還是舍不得,這麼一走,自己成了什麼人了?打下了XC市便拋下了兄弟跑路?
但是自己如果不走,真有什麼麻煩找上來,這麼大的爛攤子,自己絕對罩不住,淩局也絕對靠不了。大家真要出了什麼事情,功虧一簣,又怎麼對得起今天晚上,死去的兄弟拿命換來的整個XC市?換來的生存空間?
走,對不起活著的兄弟,拿命賭來的信任;
不走,對不起死去的兄弟,拿命換來的江山。
“走吧……”
飛機幽幽的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個決定,何其艱難啊。說完,幾個人馬上開始行動,飛機也朝醫院外麵走去,不一會兒,殘廢,明哥,荊哥幾個朝夕相處過得兄弟被人推了出來,匆忙地連點滴、血袋都沒來得及扯掉。
人躺在推床上被推出來之後,怎麼折騰上車又是個大麻煩,一不小心,又會弄得傷口複裂,臨時調了幾輛麵包車,抬著擔架把幾個人折騰了上去。後麵跟著出來許神經和於瀟還沒來得及做縫合,就被推了出來,簡單的用紗布包緊吊著血袋就出來了。
就這麼幾個兄弟,抬的抬擔架,舉的舉血袋,終於七手八腳的上了車,一幕一幕看得飛機鼻子一個勁的發酸。全都上車上好車,又有一個飛機幾個熟悉的人出現在醫院大門口——張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