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便重重地“嗯”了一聲,笑得眉眼兒都彎了起來,遠遠地雋東喊她們快些過去,她拉起許慕晴的手,很是愉悅地跑了過去。
秦力隻要使出他的力量,跟在他身邊的人總不會覺得乏味。
他們去了一間小酒吧,在那裏,秦力還教兩個孩子玩架子鼓,和他們一起跳當地人的舞,雖然說跳得有些怪模怪樣的,但大家玩得都很開心,一直到夜深了都不肯散去。
看到就連一向內斂懂事的許可也能放開懷抱笑得雙頰通紅,眼神晶亮,許慕晴就深深地有一種失職的感覺。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很多人都會說,不管單親媽媽再怎麼努力,媽媽總是代替不了爸爸的角色,因為父母性格中互補的東西,在單親家庭裏是沒有的。
像她,似乎隻一味要求孩子們能**成人,而忘記了他們終究隻是孩子,也需要孩子的天真,也需要更加放肆的童年。
他們在那玩了七天,這七天裏,他們像是真正的一家人一樣很快樂地一起瘋玩,一起奔跑,哪怕留在屋子裏哪裏都不去,隻是一起做做飯,生活也是甜蜜無限的。
加上春節,工作上也沒有人來打擾自己,這樣的日子太過逍遙,以至於許慕晴也跟孩子們一樣有些留連忘返,樂不思蜀。
隻是風景再美,日子再安閑,他們總要回到現實當中去。
在假期結束前的這日中午,孩子們都午休後秦力便開車去了城內,走之前,他和她說:“我要去見個朋友,這次來這邊,很多事都是她幫著安排的。”他沒有問許慕晴要不要和他一起去,而是頗有些意味深長地問,“你想要見見她嗎?”
這個“她”他不說,許慕晴也猜出了是誰。
其實在得知秦力要帶她們出國的時候,許慕晴就想過這個可能,隻不過兩人都刻意不說,大概是都不想破壞這種難得的愉悅心情。
他既然能把度假的地方安排在這裏,自然也就是猜出了她的心事,如此問,也不過是確認一下罷了。
許慕晴看著他笑:“真讓我們見麵的話,如果我和她打起來,你會幫誰?”
秦力想也不想地說:“幫你。”
許慕晴歎息,笑著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重色輕友’麼?”
“不是。”秦力搖頭,神色有些冷清鄭重,“隻不過是,讓她把她欠的債,該還的還一下。”
其實,有些債能還,有些債是還不了的。
就像是有些債能收回來,有些債,卻也隻能永遠是欠債了一樣。
許慕晴不可能真和紅姐打一架,甚至於,她都不能拿她怎麼辦,她如今所要的,無非也就是她知道的那一點點真相罷了。
紅姐過來的時候,許慕晴正帶著兩個孩子在海邊玩,雋東費力巴拉地挖了一個小坑,將自己半截身子都埋進沙地裏,許可則提了前日買的一個小花籃在撿貝殼,小姑娘穿了一襲紅裙,戴了頂花邊的小草帽,小臉紅潤,眉眼舒展,感覺就像是一個漂亮的洋娃娃一樣。
女孩子總是愛漂亮的,就是許可也不例外,當看到紅姐一襲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嫋嫋婷婷地走過來時,小姑娘忍不住跑回到了許慕晴身邊,和她說:“姑姑,你看,那個阿姨好漂亮啊。”
許慕晴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臉上的笑意微微斂住,但神情並沒有多少的變化,隻是直視著孩子口中漂亮的阿姨。
紅姐走過來,先摸了摸許可的頭,說:“呀,好漂亮的女孩子。你是許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