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我的房裏,有他禦賜的藥。
“陛下你等一下,我去拿藥。”
那藥似乎很有用的,那次我受的鞭傷那麼重抹上後很快的止血,很快的恢複,最後連疤痕都沒有。
很管用的,他似乎賞了我不少。
“衛青——!”
別再抓住我了,你沒看到你的右手血一直在流,你沒看到你的額上有冷汗一直流著,你沒看到你的唇上已沒了血色?
“我去拿藥,你的手會廢了的!”
“小五別慌,步廣已經去你房裏取藥去了。”
似乎是衛君孺她在說。
“快要哭了似的,衛青也會覺得痛嗎?衛青想過嗎?你若是死了,那我要怎麼辦?”
這個人臉色已經如此慘白,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二哥,藥拿來了。”
衛步廣的聲音此時聽起來真像天籟。
“給我。”
我伸手接了過來,迅速地打開瓶塞,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手掌為他撒上藥粉。
血,似乎流的沒那麼多了。一遍一遍,血終於不再流了。整瓶的藥似乎也用完了。
“大姐——”
以前衛青衛步廣還有衛子夫要是受了什麼傷都是衛君孺照顧的,所以一般的醫理她很在行。
抬起頭本是去喚她的,才發現,四周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好多人。
有人拿著藥箱,有人拿著布。
“你先替陛下包紮一下吧。”
去請的太醫不知究竟何時才能到,總不能讓他一直這樣。
“陛下,奴婢逾矩了。”
“有勞大姐了。”
他沒有拒絕,說的很是客氣。
要是在平時應該你來我往,客氣上幾次。這一次,衛君孺沒再多說什麼,很快地走了過來,開始悉心包紮。
“舅舅,抱抱——!”
衣袖被拉住了,霍去病的聲音,四五歲的孩子,還是喜歡被別人抱著,寵著。
伸手想去揉揉他的腦袋,卻發現我的雙手沾染了不少血。
“去病乖,舅舅的手上有血,現在不能抱你。”
“去病不怕,去病想舅舅了,想親親舅舅。”
他似乎很認真在說。
蹲下了身,與他平視著,這孩子,似乎又長高了不少,一年多的時間,我似乎沒怎麼好好看他了。
小小的腦袋貼在了我臉頰上,軟綿綿的聲音透著童真在我耳邊響起:“舅舅餓不餓?我給舅舅留了好多好吃的,舅舅要吃嗎?”
“舅舅還不餓,謝謝去病了。”
“娘她說舅舅已經四五天沒吃飯了,那麼久沒吃東西肚子一定在打鼓嘭嘭的響,舅舅一定很餓了吧?舅舅等等我,我去拿好吃的來。”
小小的身軀,沒想過跑起步來也是飛快。
“霍去病,你給我小心點跑。”衛少兒不放心地交代著。
“知道了,娘。”霍去病回了一聲,步履未見減緩。
“步廣,你去看著去病,小心他別摔著了。”
“知道了,二哥。”
十四歲的衛步廣,看起來還是個稚嫩的孩子,他似乎真的還不足以承擔整個衛家。作為衛青,我該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