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樣好了。你們先走,我帶領五十九軍一個旅監視對麵的日軍,如果對方有什麼異動的話,我會率領部隊拖住敵人。”
參加會議的還有張自忠五十九軍的兩個師長,他們一聽就不幹了。三十八師師長黃維綱跟隨張自忠多年,他見張自忠把話說完後,其他各部隊師長都沒有意見,好像非常讚同似的。心中不由哀歎:“軍長啊軍長,你又何必為了這群狼心狗肺之人冒此大險呢?”
“不行!我不同意!哪有一支部隊的最高長官擔任殿後任務的?前頭部隊由誰來帶?再有突發事件怎麼處理?要留下來監視也是應該我來。”黃維剛斷然反對道。
“我也不同意。”第一八零師師長劉振三看了一眼黃維綱說道。
“你們的反對啊。。。無效!”張自忠淡然對他們一笑說道。因為張自忠見其他人聽了這兩個師長的話把頭埋的更低,想了一下覺得隻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辦了。現在他最擔心的其實就是軍心士氣,其實照常理來說適宜殿後的確實是他手下這兩個師長中的一個最好。但是張自忠自從北平被人誤會成漢奸後,內心就產生了一個想法,一個他最理想的歸宿――戰死沙場!因此在臨沂之戰前,張自忠就對五十九軍部下說,我這次就是帶領大家去死的,因為隻有與日軍以死相搏才能挽救我中華民族。他說到也做到了,在臨沂之戰最激烈的時候,他帶領部隊衝在最前線。五十九軍官兵無不被張自忠的這份精神所感動,幾個月長期的血戰、苦戰全部都是在張自忠以身作則的帶領下一點點挺過來的。
張自忠自然知道領導者的作用,每次派部隊向前衝鋒的時候,他都要指揮官以身作則,這次留下殿後的任務雖然凶險,但是他不能一走了之。他認為自己欠五十九軍一個承諾,一個表率。他要告訴五十九軍,要告訴天下人,我張自忠不怕死,你們也不要怕,隻有不怕死才能戰勝敵人,戰勝侵略者。
抗戰八年,****大小作戰無數次,但以張自忠集團軍司令的身份犯險指揮部隊殿後的幾乎沒有。
張偉不久之後接到各偵察兵回報,明白了****的用意,上萬人的行軍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裏去。張偉見****遲遲不動,知道不能幹等下去,於是向部隊下達了命令變更,白天在此地好好休息,傍晚行軍。原因則很簡單,因為支那軍要想逃跑的話,最大的可能是晝伏夜行。山田大佐特意通過電台私自跟阪垣彙報此事,征求他的意見。由於阪垣當時就是違規操作,擅自整編出這個病葉支隊。這種情況下能有所收獲最好,即使沒有收獲也不要捅太大的簍子,被支那軍圍殲什麼的。張偉幾天來彙報的請況他雖然不大滿意,但是畢竟說的也有其道理。因此阪垣就沒有太管製。山田見阪垣的回電表示讚同,撇撇嘴不再有意見了。
半天時間,張自忠等全部部隊撤走一段時間後,見天色變暗,他知道日軍不善夜行軍和夜戰,因此放心的開始後撤,而對麵的日軍一直沒有反應。等他們走了好久才有報告說日軍開始繼續向南行進。這讓張自忠吃了一驚,徐州幾十萬大軍都分批撤走了,留在徐州的隻剩下同為西北軍劉汝明的六十八軍了,他不由的為這位共事多年的同僚擔心起來。
劉汝明坐鎮徐州實在是。。。逼不得已。“李宗仁你個小子不得好死,看我們西北軍好欺負是吧?真沒想到你竟然幫著老蔣來消耗我們西北軍,什麼時候你們廣西桂係和中央軍稱兄道弟了。真是人心險惡啊。。。”
劉汝明是個超級大滑頭,他是十二屬相之外的,是屬狐狸的那種人。這次趕到徐州什麼好處沒撈到,結果被李宗仁留在最後守徐州,每天在日軍偵察機下做些假動作,好讓其他部隊順利撤退。他現在需要等張自忠的消息,如果張自忠能安全脫身,他才被允許撤退,因此從他認識張自忠以來,第一次無時無刻不祈禱他的這位同僚一帆風順,一路平安,大吉大利,大展宏圖。。。咳。。。咳。。。想遠了,遠了,趕緊回來。
劉汝明在六十八軍司令部裏坐立不安,天天等著張自忠到達約定地點的消息。他現在派出去的人都回來報告說日軍正從四麵八方源源不斷的向徐州靠近,他知道再晚很可能就衝不出去了。
幸好就在他猶豫是否要違抗軍令,保自己一條小命時,張自忠來電,說他順利脫圍。還特意指出日軍一些部隊可能開始晝伏夜出,要他多加小心。
“管你晝行夜行,老子的部隊按師為單位分散突圍,隻為了跑路,留在徐州沒帶走的重武器全部毀掉!弟兄們,撤!”劉汝明一聲令下,留在徐州的六十八軍各師開始分散向正西、西南撤退。
結果剛出了徐州城不久,在上午10點來鍾左右,張偉的病葉支隊非常“幸運”的再次和劉汝明的親自率領的部隊在一條公路上遭遇。張偉不由心中苦笑:“大哥!我怎麼就不明白你們逃跑時還敢走大路?我是徹底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