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歎義氣單二贈物 擂台前薑鬆傳槍(1 / 2)

小九心切秦大哥安危,出了虎牢關後,就向著北平府趕去。然而這天下之大,單單秦瓊三人行走,可謂是滄海一粟,要是沒頭緒的找,可是大海撈針,沒得找尋。一路裏縣城問了,都說這押解的配軍幾日前已經走了,說什麼都差上一兩天,心下不由得納罕,心想我這單人單騎,居然趕不上押解的配軍,這是何道理。

這日小九又是錯過了押解配軍的隊伍,正自煩悶,卻見一個家人走上前來,低聲道:“小老爺可是在尋秦瓊秦二爺?”小九心想,秦大哥在山東各處交友遍地,莫不是秦大哥的好友來問了?當下道:“在下的確為了秦大哥而來,不知道……”

“那便是了!”就聽哈哈一笑,側麵裏一個赤麵長髯的漢子竄了出來,一把抓住小九的肩膀道,“早就聽秦二哥說他在道上交到了一個好弟兄,我們先前還不信,這兩日看你處處問訪,隻怕秦二哥受小人迫害,這才信了。小兄弟年紀不大,卻是義薄雲天,單二佩服之至。”

小九笑笑,道:“在下蒙秦大哥救命之恩,自然當圖報,不知各位?”那長髯漢子哈哈一笑道:“我卻疏忽了,我是單雄信,家裏經營二賢莊,小小家業,不足為傲。這邊乃是我家兄弟王伯當,曾經是武狀元的,實在是少年英才。”

“員外謬讚了,”說話的是一個白衣青年,年紀和秦瓊差不多上下,卻是一副文士裝扮,“我這點武藝,卻是及不上小兄弟剛一出山,就為我綠林拔除兩個害群之馬,這等功勞,王勇雖然癡長多年,卻是比擬不上的。”

話到這裏,小九這才明白,眼前這兩人原來是綠林道上的人物。回想起出來之前,尚五哥的敦敦告誡,不由得心中苦笑。然而回想起秦大哥和眼前這些人交情非常,聽這意思,似乎還是受了單雄信好大的人情,便轉而道:“單二爺,王大哥,在下請了。聽二位的意思,秦大哥卻是沒事?”

單雄信聽了,臉上笑意隱去,歎道:“都怪我心思不密,讓秦二哥受了這等大罪。雖然多處轉圜轉了發配幽州,不過到了那北平王的地盤,是生是死還真不知道。”小九不由得大急,道:“在下不才,在北平王那邊還算有些門路,既然如此,小弟早日趕去北平府,幫秦大哥轉圜便是,卻不能讓秦大哥吃那殺威棒的苦頭!”

單雄信聞言大喜道:“好,好,好,小兄弟快人快語,我單通甚是喜歡。”說著從身邊家人處接來一把長槍,交到小九手裏,“這是我們托人打造的長槍,聽說小兄弟是用槍的,拿去路上防身,當做是我們的心意。”

“多謝單二哥,”小九也不囉嗦,雙手接過長槍,然後翻身上馬,向著單雄信和王伯當拱了拱手,“此去北平,定讓秦大哥連個毫毛都不會少。”言罷,雙腿一夾,架著馬就衝了出去,隻怕是耽誤一會兒,便會壞了秦瓊的性命。

自從別了單雄信,小九直奔北平府,前後趕路一個月,終於到了燕山腳下。不經意間,天氣寒冷了不少,也逐漸能看到些積雪在路上。等到了北平城門,小九早已經換了一身棉衣,連座下的馬匹都換了兩三匹,可謂是不惜馬力,以求最速。

說起這北平王羅藝,世人皆知其人聽調不聽宣,曾為南陳大將,槍法威武,就算是靠山王老楊林都要讓他三分。不過那猛將名聲之下,這羅藝下馬提筆,卻也是治世之才。別的不說,就說他自從進了燕山,將這幽州化作自家王國之後,到今日近二十年,將這北平府治理的是政通人和,百業俱興。別看天氣寒冷,一入冬季就大雪封山,這北平城中卻也不曾少了商販,白日裏熙熙攘攘,較比那大興京也不多讓。唯有路上常常能看到北平府的士兵來來回回走去,倒是有別於大興京景象,格外讓人想起這羅藝手下的燕雲強兵了。

小九憑著一腔熱血來到這北平府,入了城才想到,自己這一介白身,就算是去了王府,恐怕也見不到那羅藝的麵。按照師父和父王的說法,這羅藝為人方正,禦下最嚴,因此用太保令走裙帶路線顯然也是不成的。一時無法,隻好在城中到處瞎轉一氣,不經意間,卻是撞到了城內的校場上來。

說來也不怪這小九不知輕重,隨意步入軍事重地,實在是今日這校場敲鑼打鼓,人聲鼎沸,不像個練兵的場所,倒似個比武招親的擂台。左右看去,北平府的百姓嘻嘻鬧鬧,圍繞著這校場看裏麵的熱鬧,可是小九身量不高,被人群擋著,什麼都見不到,就聽這裏麵呼喝之聲,似乎是在打擂台。當下隻好和一旁的人問道:“裏麵這是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