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當然更不敢隨便聲張這“借屍還魂”的一幕,怕擾得人心惶惶。他悄悄把那具屍體搬到了個麥秸垛邊,薅了幾把麥秸把她掩埋了,然後去找明恩。
明恩正坐在床頭吸煙解愁,他被這一些稀奇古怪又確鑿無疑的鬧鬼給弄的心焦神疲,渾身無力又精神緊張,靈敏的屋裏掉根針都能聽到,心理敏感的也是聽到風響就覺得是鬼叫。
“老哥,老哥。”門外輕輕的叫聲令明恩猛地一驚,這深更半夜叫門無疑是鬼來了,他頓時緊張的胸口都發脹了,他捏緊了手裏的煙頭——鬼都怕火,我就用火來燒他。他這樣想著心突突的跳著,一聲不吭的等著鬼進屋。
外麵輕輕喊他的李叔見屋裏燈火通明,叫了兩聲卻聽不到回答,就想也許是他跟大夥去村裏轉悠去了,就疑惑著想進屋看一看再說。他開開門自己進到屋裏一勾頭,看到明恩瞪著眼,手裏拿著一根煙頭虎視眈眈的看著他,他還不及思索他這是咋回事,隻見明恩“啊”的一聲跳下了床——他認出了是李叔而不是鬼。
他在這個時候見到李叔來到他家,真比當年的許攸迎曹操還急切——許攸是赤腳跑到門口來,他是赤身裸體的就從床上下來跑到門口握住李叔的手了。“我的老弟我的親老弟,你可把我嚇死了,我還當鬼來了呢,我正準備鬼要是來了我也不動,我等著他來到我床邊就用煙頭燙他。”
“哈哈哈。”李叔聽了明恩這個處事精明,滴水不漏的大支書說出這番話不禁忍俊不禁的狂笑起來。
明恩這才覺出自己的狼狽了,他自我解嘲的激動的給他講述了村裏的鬧鬼事件,也忘了問李叔為啥半夜到此,隻是趕緊要李叔去村裏幫他們村捉鬼,說他們莊都快大亂了。李叔趕緊擺擺手示意他停住說:“咱今晚先不要理會這個鬼,我敢保證這個鬼今晚上不會出現,你呢,趕緊在大喇叭上吆喝收回你的成命,讓那些在村裏到處遊蕩的男人都回家睡覺去,咱有重要的事要辦。”
響鼓不用重錘,明恩一看李叔的臉色,又想想他深夜到此,就一聲不問,馬上穿好衣裳去大隊部了。
李叔和明恩等到村裏確實無一人遊蕩了,他們才朝村外剛才的麥秸垛走去,李叔掀開那一堆麥秸,明恩當然嚇了一跳,他指著那具屍體問:“她,她就是鬼?”
李叔搖搖頭說:“她不是鬼,她就是一具死屍,鬼借了她的軀體混進了人間,她就是在疏花家的那個閨女,不過魂跑了。”
明恩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李叔給他講了這個捉獲這個鬼的經過,說雖然沒有抓獲那個鬼,但是起碼能令這個鬼斷了去疏花家的路,李叔說:“我雖然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何窩藏在她家裏,但是她肯定也是個怨鬼來討債的,你想想,這個疏花是否有個什麼孽緣。”
明恩想了想說:“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她早年死過一個嬰兒,聽說是被她慌亂中捂死的,難道那個嬰兒——”
李叔點點頭說:“這個咱先不論,咱得先把這個屍體安排了。”
明恩麵對著這具屍體亂了方寸,呆呆的問李叔:“老弟,這,這屍體現在咋辦?”
李叔輕輕的說:“別緊張,這本來就是一個死了的人,又不是被我害死的。這也是我把你找來的原因,你跟鄰村的支書都熟吧?”
明恩說當然都認識。李叔就說:“那這就好辦了,咱趕緊趁夜裏無人趕緊把這具屍體弄到她們村去,先悄悄的找到村支書但不跟他真實情況,以免影響重大,再說他們也不一定信。咱就說有一具屍體被人挖了出來丟在咱莊外被我發現了,我就覺得好像是你們村的一個閨女,再由他通知這閨女的家人,讓他們親自來認認屍體,如果是的話,叫他們趕緊再埋了,為了防止再次被鬼利用,我用法術把她的墳頭封定了,就再也不會被盜出來了,你看行不行。”